去是忧,来是忧,
相顾唯有在梦中。
只是清风不入梦,披衣坐起独望月。
天刚蒙蒙亮,湘汀睁开眼向对面床上扫,却发现那床榻之上整整齐齐,仿佛从来无人睡过般,立即捅捅身边紫烟:“紫烟,快醒醒,姑娘呢?”
紫烟睁开眼睛,立即呆住。
“啊,好烫!湘汀,你要给鸡煺毛吗?”若微煞有介事地叫起来。
得湘汀和紫烟又都笑。
三个人先后洗完澡,收拾东里间,这才又回到西屋里。躺在床上,若微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,刚闭眼似乎就看到瞻基倚在床头用双俊目紧紧盯着自己,温润手轻拂着她脸颊,腻人地声声低唤:“若微、若微!”
耳边分明还是他今早誓言与情话,身上似乎还留着他昨夜气息,可是如今,他在哪儿呢?是不是搂着娇妻、美妾,把酒弄琴,好不快活。
不是,不是。
泡在散发着原木清香味道浴桶中,又让湘汀从前边伙房里要些生姜,切成片放在桶中,边用手轻轻按着全身各处经络穴位,时间气血通畅、温暖舒适。
把头靠在桶边,几乎要昏昏睡去,然而脑子却清醒极。
朱棣不是唐明皇,北部边境残元蠢蠢欲动、朝堂上暗流奔涌,如今永乐朝更不能与物产富足开元盛世相比,所以,今日他对自己安排,定是另有深意,不会只是单纯地为拆散自己和瞻基。
可是,他这样做,究竟是为什?
若微想不透,她索性将身子缩,屏住呼吸,慢慢把头沉入水中。
两人立即穿上衣服,急匆匆向屋外奔去,只见若微正从门
若微翻个身,用手狠狠在大腿上掐把:“不许你这样污蔑瞻基,瞻基不是,瞻基也不会那样!”
滴清泪滑落枕上,无声无息,女儿愁思有谁解?
相思难枕眠,别恨苦依依。
横也丝,竖也丝,
原来鲛绡惹千愁;
而提着桶热水推开房门紫烟,看到是木桶上那四散漂起黑色秀发,和若微那沉入水中如玉胴体,立即吓得大叫声:“小姐,小姐,你不能想不开呀,你不能丢下紫烟个人去呀!”
听到呼喊湘汀也从厅里匆匆推门而入。
两人奔至桶边,伸手合力将若微拖出水面,只见若微口吐道水柱,笑嘻嘻地看着她俩:“干什?还要再泡会呢!”
“小姐,好端端,怎这样吓人!”紫烟气得直跺脚,站在旁抹起眼泪。
这回湘汀也不帮若微,两腮鼓鼓,紧绷着脸,也不说话,只是用力抬起热水桶,又往浴桶内注热水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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