孝庄目光幽静,语调更加低缓:“皇后有身孕,这意味着什?你回去掂量掂量。眼下皇上跟哀家说好几次,偏要给昭妃做生日,还要封贵妃。再看这起居注侍寝本子,就数仁妃次数最多,若是佟家再得位皇子,情势又将如何?”
仁宪细品着太皇太后话里意思,呢喃着:“如今她们几人势均力敌,正是可以相互制衡!福贵人心思,儿臣也是知道,若是由着她去闹,怕是反而坏皇额娘事!”
孝庄冷笑:“你也知道,当初哀家是顶着多大压力,才将乌兰硬生生按在贵人位子上。可是,毕竟是对那边有承诺。如今宫中这样情势,眼看着倒像是在悔约。你以为那些人能坐得住?这不,三月十八是圣寿节,打着给皇上贺寿幌子,都要进京来逼!”
仁宪眼中露出惊惧:“有额吉和阿爸在族中斡旋,总不致让他们闹得太凶吧!”
孝庄盯着仁宪,摇摇头:“蒙古四十九旗也是面和心不和,你额吉和阿爸很多时候也是力不从心。如今科尔沁和察哈尔人马上就到,这中间缘由你仔细想想,如今朝中本就不太平,若是北边再有个好歹……”
秀,原是让皇后历练历练,所以哀家才没吱声,却没承想,选出这个结果来。”
仁宪想想:“额娘,可是觉得这些女孩子不好?”
孝庄瞪她眼:“什好不好?就没个有身家!眼下是什时候,皇上心里怎也不掂量掂量,如今朝中鏊拜独大,遏必隆味奉迎,再无旁人可以辖制。原想着趁这次选秀,将满蒙贵戚、封疆大吏家女孩子们选些进来,日后也好多少做些帮衬。可是……”
仁宪自然明白此中关节,便笑笑:“皇后还是年轻,额娘既有这个心思,为何不提点二?”
孝庄瞧着仁宪,忽地沉脸:“提点?这种事情该是哀家这个太皇太后来提点吗?若论辈分亲疏,你才是她正经婆婆!”
仁宪面上踌躇,声音略微
仁宪慌神儿,立即起身拜下去:“皇额娘,是儿臣疏忽。”
孝庄盯着仁宪,显然十分不满却又很是无奈:“你呀,以前这样也就罢,现在是什时候?当年这皇后位子做不好,难不成现如今连这太后也做不好?”
仁宪低垂着头,眼圈微红:“皇额娘息怒,儿臣知错。”
孝庄叹口气,副恨铁不成钢样子:“往后,这宫里事哀家便撂开手,由着你和皇后去管,你也经经心,长长本事,总不能连乌兰都被比下去。”
仁宪听孝庄提到乌兰,面色微变:“福贵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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