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娘。”乌兰伸出手，她想抹去仁宪皇太后眼角那滴泪，可是没想到，太后
眸子轻轻
转，那泪水竟不见
。
是硬生生地憋回去吗？
“额娘。”端敏好久没有看到太后这样悲伤，她有些害怕，从自己三岁入宫就直跟着太后，亲生额娘对于她来说已经太过陌生，在这个世界上除与自己同母小弟弟以外，最亲便是仁宪太后。
“没事。”仁宪太后长长舒口气，“乌兰，额娘知道你委屈。博尔济吉特氏是尊贵姓氏，太宗嫡后，还有太皇太后，她们为这个姓氏增辉，让这个姓氏在大清后宫里被人尊重。可是你姑姑
……还有当年静妃……们都让这个姓氏蒙尘。如今你入宫，只能当个贵人，是委屈你。可是你知道吗？这比皇后好。”
“为什
？”端敏听得糊涂，不是十分明白。
”端敏仍就不依不扰。
“端敏！”仁宪太后收敛笑容，眸色越发凝重起来。
端敏话尖酸刻薄，像刀子样。
仁宪皇太后原以为乌兰会恼，没想到她只是怔怔，目光有些悲色：“是，在家里当格格时候自然是窝在额娘怀里，千娇万宠，什都不用管。可是妹妹不知道，这女人，不管你在家里时候有多娇贵，出嫁，切都不样。也不想钻营、不想唯利是图。可是，如果那样，只味地安于天命本分老实，便只能守着空房子，辈子没有出头之日。”
她说话时神情不同往日，有着份与小小年纪毫不相符老成与心灰意冷。
乌兰却点点头。
“你们还小，可能不明白。但是额娘知道太皇太后深谋远虑。乌兰，贵人身份就是你最好嫁衣。你不用承担那多责任，你可以像其他女人样单纯地去讨他欢心。但是你记住，他是你丈夫，而不是皇上。只有这样，你才能获得你姑姑、姑嬷嬷都不曾拥有过幸福。”
仁宪声音柔柔，仿佛这些话是从她心底最隐密之处悄悄流淌出来。
“姑姑，明白，乌兰不是自
端敏看，很是有些意外。
“来，乌兰，坐到额娘身边来。”仁宪皇太后神情也变得清肃起来，她将乌兰搂在怀里，乌兰话触及她隐藏在心底往事，让她心口不知不觉地疼起来。
这位幽居深宫仁宪皇太后向平和端庄，谁又知道她其实也有着不堪回首过往经历。
别看如今已是太后之尊，其实她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岁，外表是光鲜太后，内里只不过是个生没有得到丈夫宠爱寡妇。
是，她就是守着空房子过十二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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