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以来,不管是不是暗藏居心,姜孝广对她,还算是不错。
她搬些废旧木料,勉强把姜孝广尸体搭罩住,然后招呼宗杭:“走吧。”
宗杭愣:“往哪走啊?那这位姜……先生呢?就不管?”
姜孝广跟他爸样年纪,他还拿碗砸过人家脑袋,总觉得于心不忍。
易飒反问他:“你还能怎管?拖着他走吗?现在开始,最重要事是找出路,其它切靠边。”
从尸体状态和尸斑情形来看,死有段时间,初步推测,死时候,可能是挂在高处桅杆上,木头渐渐吃不住这重量,终于断折——尸体从上头砸落,中途撞到船舷、带裂木板,所以会有声响不绝。
然后坠落在这里。
宗杭警惕地环伺周遭,但听到那声“姜叔叔”后,也知道是“熟人”,还是被自己拿碗砸过后脑“熟人”,忍不住瞥再瞥,心头发毛。
姜孝广身上,好多血道道,早已凝结发暗,好多是划破衣服直接入肉,看来不管杀他是谁,指甲定很骇人。
易飒伸手掰住姜孝广肩膀,把他上半身抬起来看看。
来不喜欢看瘆人画面,尤其是跟人有关,但现在,不得不硬着头皮上。
她交代宗杭:“你还是负责警戒,咱们两个,任何时候,不能被同样东西吸引注意力,防止是个套。”
***
易飒握紧乌鬼匕首,尽量保持安全距离,绕过船尾。
视线及处,心里打个突,然后狂跳。
她已经饿得有点心慌,嘴唇越舔越干。
估计最多再顶上半天,生存危机就要压倒切,到时候,什息壤、船冢、凶手、秘密,都没有口水、角饼来得重要——但处境、情形,却还在往更莫测方向转化,点脱困希望都看不到。
***
找出路,话说得笃定,但真正做起来,筹莫展。
这洞像垃圾场倾泻地,到处都是船,歪散、靠边、堆叠
后脑凹块,不知道什东西砸,致命伤应该在脑后。
易飒示意宗杭原地别动,自己爬上高处看回,除在船板壁上看到些杂乱抓痕外,没别发现。
她又原路返回。
宗杭紧张地迎上来:“怎样?”
易飒摇摇头,低头看姜孝广尸体,心头阵惆怅:前两天还活生生人,忽然就横在这。
是姜孝广!
仰天躺着,面色煞白,肢体僵硬,应该已经死。
但她还是试探着叫声:“姜叔叔?”
没回应。
易飒走上前去,看看姜孝广尸体,又抬头看高处,看到根斜出断折桅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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