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从药包里捡出医用剪刀,慢慢剪开他手上裹缠纱布:“说吧,刚拉衣服干什?”
哦,对,差点把正事忘。
宗杭说:“照片上那个人,猜可能是姜骏。”
姜骏?
易飒差点剪刀走歪。
摸上去怕是会烫手。
易飒瞥宗杭眼,问他:“受罪吗?”
宗杭猝不及防,愣会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:“没,没。”
脸上擦破点皮,其它倒都还好,应该没受太大罪。
宗杭忽然想起什:“易飒,头被碗砸,应该不会死吧?不会砸出脑震荡吧?”
“脸,侧过去。”
宗杭侧过脸,眼睛溜溜,也不知道往哪看,就知道棉签轻轻在伤口周围走着,有时凉凉,有时又丝丝地疼。
他垂下眼,心里砰砰跳,忽然闻到她身上味道。
新浴之后气味本该很淡,但温度恰到好处地拨升些许火候,使这味道不仅能被捕捉,还带柔和香软。
好闻极。
把自己搅进去呢,还有你,这种事以后别找啊,压力太大,不适合跟人斗。”
这话是真。
丁玉蝶从小就自视甚高,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,心思都在水下,确实不擅长跟人虚与委蛇,典型自扫门前雪,天生不爱掺和别人事,只要于己无碍,天翻地覆都无所谓:所以宁愿大动干戈去找沉船,也不愿去管姜孝广到底在筹划什,顶多八卦下。
易飒候着丁玉蝶离开,才瞥向宗杭:“你有话说?”
宗杭点头,想开口,蓦地又止住,小跑着去到门边,先探头出去看回,然后把门关上。
“砸谁?”
“逃跑时候,砸姜孝广。”
他有点后悔:“当时太紧张,用很大力气……他比爸年纪还大呢。”
将心比心,有人这砸他爸,他得跳脚。
易飒把棉签扔掉:“没事,姜孝广脑壳比你想硬。”
宗杭也忘自己要说什,脑子里只剩四个字。
好闻极。
易飒低头给宗杭清理脸上擦伤,不知怎,注意力忽然被他耳朵吸引过去。
他耳朵在慢慢变红。
宗杭肤色偏白,所以红得尤为明显,真像揉碎胭脂在暖水里化开,耳廓那圈尤甚。
还真长心眼,易飒想笑。
她把酒精盖子拧开,顺口吩咐句:“药包也带过来。”
宗杭把药包拎过来。
易飒拿根棉签堵在瓶口,瓶身微倾蘸湿,想递给宗杭,看周围没大镜子,他想擦拭伤口还得去洗手间,不由就觉得麻烦:“行行,你坐下。”
宗杭赶紧坐到小板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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