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长盛据理力争:“云巧,你是没到现场,有些人,们到时候还没完全断气,皮开肉烂,都没个人形,后来们都是偷偷烧掉——姜骏要不是车子翻,被压在里头,阴差阳错‘隔离’,估计也出事。她这身血,又是在十几里外找到,万也染上呢?”
九几年,中国大部分地方都还很干净,哪怕是现在让人谈虎色变艾滋病,当时也只是被称作“洋人病”、“坏病”,很长段时间都未能从沿海及边境城市突入内陆,大部分人对什感染、病菌、潜伏期都没什概念。
丁海金当时还没做心脏搭桥,说话中气十足:“小孩子,免疫力那弱,要感染早感染,还能这活蹦乱跳?”
最后结果是:先寄养着,定期给她查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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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金字塔顶端那小撮,剩下大多数天资平平丁、姜、易姓,也只不过是东奔西跑、内外操持,在家族大事上蓄力出力,以期混口饭吃。
想往高处走,有两条道。
是走专业路线,从水葡萄开始,努力往抖子、八腿、水鬼迈进,不过这条道看祖宗赏饭,天生,再勤补不拙。
二是走辅助路线,进掌事班。
掌事之于水鬼,从某种程度上讲,如同经纪人之于明星,水鬼只管提升专业素养就好,顺便拿钱,其他大小琐事、内外打点,概不用分心,有掌事代劳。
寄养生活不好过,再没有和颜悦色叔叔阿姨来送桔子水罐头,没新衣服穿,吃饭时掉饭粒子会被敲碗、罚站,她每天活得咬牙切齿,在床头贴张《新白娘子传奇》里观世音贴纸,天十几拜,没人时还会磕头,因为电视里说,心诚则灵。
她只个念头:让当水鬼!让当水鬼!
菩萨大概是听见。
含糊点说,也有点像跷跷板两头,缺对方都不行,但很难维持绝对平衡,难免磕绊,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。
不过,稳是掌事稳,因为水鬼时有更迭,你是,你儿子未必是,旦老死或者横死,光环和优待也就不在。
掌事不同,靠人脉、关系、经营,结个儿女亲家,拜个干兄干弟,盘根错节,苟富贵,起旺,反而底气更足。
易九戈和易萧死后,易飒也就是个普通易姓小丫头,丁长盛没能死磕着办她,除因为没确凿证据,还因为水鬼和掌事会上,大家致反对。
易云巧当时刚生孩子,母性泛滥,再加上自己是易家人,说话时眼泪都下来:“小丫头这点大,家里死得没人,你还非说她有问题,你好意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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