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女人,直像个好说话人,雇她照顾宗杭也很痛快地出大价钱,以至于井袖几乎忘记,她其实有狰狞张脸。
宗杭也挺难受,沉默会,说:“井袖,你别担心,去跟她说,现在能动能走,什事可以自己干,不需要你照顾,让她放你走。”
井袖吸下鼻子:“不可能,宗杭,你想想她这个人……不可能。”
顿顿,又自嘲地笑:“也怪,
***
回去路上,井袖拿碘伏给他清理伤口,做简单止血包扎,鳄鱼趾爪确锋利,好在伤口不深,那几道都没伤到骨头。
宗杭以为,这种伤势,怎着都该去医院打个破伤风,没想到回到酒店,易萧只是吩咐井袖去放水,这晚,让宗杭在水里过。
井袖声不吭,散落头发湿淋淋,衣服也不换,陪着宗杭进洗手间,帮他放水,又扶他坐进去。
血从包扎好纱布里洇出来,把缸水染成淡朱色,冰凉水浸进破开皮肉,疼得宗杭头皮都麻。
己已经离水面米多高,怎说也是个保障,但看这鳄鱼腾起势头,纵上个两三米、咬住他、再拖下去,绝对不成问题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上头易萧忽然探下身子,把抓住井袖胳膊,把她凌空拎上去。
前路终于畅通无阻,宗杭拿出这辈子最快速度往上爬,近乎纵窜,慌乱间,有脚踏滑,好像踩到鳄鱼上探管吻。
这踩让他脑子里轰,手脚并用,像逃命蜈蚣,飞快翻上台面,也忘停,个没刹住,从台阶上滚下去。
最后那下,后背着地,宗杭躺着不动,大口喘息,头次觉得,土地这东西,太亲切。
井袖半蹲在浴缸边,看缸水漾动,再然后,身子跟秋风里挂叶似,忽然抖个不停。
她脑子木路,直到现在,那股后怕劲才上来。
其实,她性子里,多少是有些泼辣劲,心里有冲动,想冲到易萧面前,把那块柿子金砸给她,同时吼句:“他妈不干!”
为挣多点钱,她愿意吃苦,可她从没同意过卖命!
但这冲动始终差口气,冲不开盖顶:她被易萧那脚给踢怕。
以后他死,定要埋进地里,生不同裘,死也求个并穴。
过很久,上头才有动静,是易萧打着手电下来,光柱左摇右晃,最后直直打在他脸上。
这光太灼眼,宗杭想伸手去挡,但手臂虚得没力气,抬不起来,只好放任眼前渐渐素白,茫茫片。
易萧声音就在这素白里飘下来。
“运气真好,这些鳄鱼,都太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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