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那样话,还让他“睡好”,他又不是超人。
宗杭翻来覆去晚上,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,睡得也不好,做好多梦,每个梦都在回家,历艰险各不相同,但结局是样——
宗必胜冲出家门,迎上来拥抱他,抱着抱着,忽然脸色骤变,狠狠把他搡开,歇斯底里大吼:“不对,这不是儿子,这个是假!”
那种绝望,比被沉湖还可怕。
没人叫醒他,他全程被噩梦缠裹,傍晚时分睁眼,长吁口气,头次觉得起床是种解脱。
她没看宗杭,只说句:“你以为,你还是宗必胜儿子吗?”
声音不大,但屋里下子静。
洗手间门后听墙角井袖脑子里蓦地懵,再回思,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。
也不知过多久,她听到宗杭忍无可忍大吼:“你什意思啊?怎不是爸儿子?”
像是故意挑衅,易萧筷子伸向那条清蒸鱼,插挟撕,把鱼肚粗,bao地开膛:“想回家,可以啊。”
都是,跟猪食槽似,还振振有词:“为什啊,嘴巴吃饭,耳朵又不吃饭,你说话,耳朵听,有什不好意思……”
易萧火蹭蹭,上手就拧她耳朵:“叫你耳朵不吃饭!”
易飒嚎得嗷嗷,易九戈心疼,过来拉架:“她还小嘛,你别这没耐心……”
易萧吼:“小什,三岁看八十,教不好……”
……
洗漱出来,只喝碗粥,就被催着出门:井袖高扎头发、架墨镜,他却要全副武装,口罩帽子样样不落。
从楼梯下去,
“你怎跟人解释这事呢?不怕人家把你解剖研究吗?万你又发狂,没控制住,把你爸妈给害死,责任算谁?”
她把鱼肉送进嘴里,嚼烂咽下,最后送口粥,拿纸巾揩揩嘴角:“你吃饱,有力气,好好睡觉,明晚帮做件事,事成之后,有些事情,会慢慢告诉你。”
想想,又添句:“也别思虑太过,万没睡好,精力不行,导致事情做不成……那就当你死,自己从来没救过你。”
***
妈,易萧这女人简直是有毒,全身都流毒汁那种。
易萧缓过神来,筷头压下去,满满筷子夹进碗里,然后埋头吃饭。
宗杭犹豫下,心横:“到底发生什事?现在为什这……怪?血管怎回事?”
易萧当他不存在,吃得泰然自若。
宗杭也看出来她存心无视他,索性放开说:“那走,要回家去,怕爸妈急出病来……”
易萧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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