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放到最后,缸底沉层很薄杂质,也不知道是什东西,井袖拿毛巾把水缸擦干净时,宗杭也终于从抽搐里平复过来,慢慢睁开眼睛。
井袖打心眼里为他高兴,伏在缸沿上看他:“宗杭?”
边说边伸手拂去他眼睫上水珠,这水很粘,他身上覆层,有点像胶。
宗杭好像还没回神,眼神有点茫然。
“你不认识?是井袖啊,们起聊天喝
浴缸里,池死水微微漾动,显然,刚刚水声不是幻觉。
井袖开始做准备:兑好温水,备好盆和毛巾,毛毯和枕头都搭到洗手台上,又搬立地风扇进来,插电待用。
洗手间本就不大,现在更显拥挤。
做完这些,她守在浴缸边,垂着指尖有点发颤,像运动员苦等起跑发令枪,唯恐差分错秒。
也不知过多久,水底宗杭忽然剧烈抽搐,嘴鼻处冒出大量气泡,井袖迅速跪下身子,探手到缸底,用力拔出塞子。
晚上十点多,走廊里吵吵嚷嚷,最后声响集中在对面,有人扯着嗓子吼:“那个按摩小姐呢?人家登记,就是进你房间!”
另个嗓门更大:“放屁!老子连女人根毛都没看见,讹啊,来这套!”
声浪时大时小,有人絮絮叨叨从旁劝和,末也不知是哪方服软,切流云星散。
井袖倚在门后,旁听全程,散场时居然有点失落:果然找不到就不会找,事不关已,高高挂起,只有至亲才会时刻惦你记你吧。
抬眼看,易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这水有点粘,仔细闻,有股形容不出怪味,浸过水皮肤有不明显烧灼感——井袖定定神,晾着手臂,看缸水寸寸下降。
身后门响,是易萧进来,她走到近前,看浑身痉挛且挣扎着大口呼吸宗杭,说句:“其实,人没出生前,都是羊水里长,天生就该会水、能在水里呼吸——现在居然能被淹死,那都是退化。”
说完,又看她:“交给你。”
井袖嗯声,侧开身子给她让路: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
***
不过井袖怀疑她并不是真在看:柬语台,叽里呱啦外国话,放好像还是什国家安全新闻,而且,她眼睛半闭,像僧人入定,明暗不定电视光在她脸上漫扫,更添诡异。
过十二点,易萧把电视关掉,门内门外片悄静,井袖咽口唾沫,心跳越来越快,密如擂鼓。
再然后,这密集“鼓声”里,突兀地掺进声水响。
井袖心里咯噔声:到时间!
她看向易萧,得眼色示意之后,这才匆匆进洗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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