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碛笑里带点轻蔑。
她要真是不拿,他倒会高看她眼,结果呢,还不是拿?
都是做戏,装什情深义重恋恋不舍。
丁碛关灯,重又躺下。
身边忽然空,到底有点不自在,挪躺到正中,枕头微温,女人温香软玉气息还在。
不分种类,股脑儿胡塞气。
丁碛觉得她挺无聊,他坐起来,点着支烟,看她歇斯底里无声发作,像看大戏。
然后摸过钱包,从里头抽几张大额美钞,边角对齐折起,在她拎起大包往外走刹那叫住她:“哎。”
井袖回头看他。
他笑笑,从床上下来,走到她面前,把钱递过去:“小费。”
收拾好,丁碛躺回床上,顺手揿掉灯。
井袖睡不着,刚刚融进黑里光还没散尽,天花板像笼层蒙蒙灰:“你走之后,会给打电话吗?”
丁碛失笑:“你觉得会吗?”
他声音懒懒:“干你这行,还这天真,不合适吧?”
井袖不说话,还是死死盯着天花板看,心头渐渐漫起,bao躁,觉得那灰色恶心碍眼,想伸手狠狠去抓。
来!”
……
挂电话,丁碛回到床边。
原本是要上床,但忽然又站住,总觉得有事没做。
站两秒之后,终于完全消化这通电话,明接下来要做什。
丁碛不觉就笑。
其实……井袖也还不错。
按摩手艺是绝,人也算年轻漂亮,关键是,柔声细气,跟朵解语花似,不招人烦。
连走,都只是
钱款早结清,这是额外,他觉得应该给。
井袖咬咬下唇,抬眼看他。
他说话时候,嘴里还叼着烟,声音含糊,脸上带着笑——
可鄙可憎,但偏偏对她有吸引力那种笑。
井袖劈手把钱拿过来,走。
又个!又次落空,又是这样!
把她付出当泔水烂布。
井袖突然觉得,在这儿,在这个男人身边,分钟都待不下去。
她腾地坐起,开灯,鞋子都顾不上穿,赤着脚在屋里乱走,把散落在各个角落里行李往包里装。
衣服、香薰蜡烛、护肤瓶瓶罐罐……
他拧亮床头灯,开始收拾行李。
这是他习惯,动身前,要在头天晚上把行李都理好,不喜欢大早起来急急忙忙。
突如其来光亮有点刺眼,井袖拿手遮住眼睛,问句:“要走啊?”
丁碛嗯声:“明早。”
井袖想起身帮他收拾,但才刚坐起来,他已经差不多:男人行李本来就少,更何况,到柬埔寨这种热带国家来,带衣服都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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