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伊说:“说吧,自己看来,它好像挺圆满,没什问题。”
哈伦说:“提醒你,请特别留意本世纪当前现实社会上求偶行为模式。想这属于社会学范畴,是你职责。所以到这里要先安排见你,而不是别人。”
伏伊现在眉头紧锁。他依然保持礼貌,但语气中明显多分冷淡。他说:“分派给们时空分区观测师们都非常称职。有充分信心,观测师为这份报告搜集到足够精确数据。你有什反证吗?”
“没有,社
消失。他先看到自己手臂倒影,然后是脸,镜中自己正从桌面上阴郁地仰视过来。他今年32岁,不过看起来还要老些。不用别人提醒,他自己知道。他那张长脸,还有漆黑眉毛下更加漆黑眼睛,让他看起来多少有些神情沉郁、目光冷漠,非常符合永恒之人对时空技师标准印象。可能就是这份自知之明,才让他走上时空技师不归路。
不过他突然又伸手抄,把桌面上方箔片收回手中。
“不是社会学家,先生。”
伏伊微笑,“听起来真可怕。但凡个人张口就说自己缺乏某个领域知识,那紧接着他就要提出些不靠谱观点。”
“不,”哈伦说,“没什观点。只有个请求。只希望你能检查下这份概要,看看你有没有什小细节搞错。”
伏伊脸色马上紧。“希望不会。”他说道。
哈伦只胳膊甩在椅背后,另只搭在自己膝盖上。他必须克制情绪,不让自己手指焦躁不安地敲动。他也不能咬嘴唇。他不能让任何肢体细节泄露自己情绪。
自从人生方向彻底扭转之后,他就直留意审查这些现实变革计划概要。作为高级计算师忒塞尔专属时空技师,他只需要稍稍微调下自己职业操守,就可以在全时理事会枯燥冗杂行政程序中找到罅隙,拿出这些文件。尤其是当下,忒塞尔本人注意力已经越来越陷入他自己那个宏大计划中。(哈伦鼻翼动动。如今他可是对那个计划略知二。)
对于自己能否在有限时间内找到目标,哈伦度没什把握。当他刚接触到序列号为V-5“2456-2781世纪现实变革计划”时,甚至怀疑自己推理是不是出错,是不是因为过度期待作出错误判断。他花整整天时间反复检查方程式,心里七上八下,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心里越来越兴奋,同时狠狠感谢命运,幸好自己当年学过最基础心理数学。
现在伏伊就带着同样忐忑心情,重复他当时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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