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：“那先讲眼冢。”
老签脑袋里嗡
声：扣1分。
他定定神，搜肠刮肚：“眼冢，是传说里
妖，这妖大部分时候，都是沉睡，睡时间不定，有时几十年，有时上百年，所以虽然这地方闹过眼冢，但还会有人住，因为你闹不准它什
时候醒，万运气好，辈子都不会遇上。”
“长得跟人样，但它只眼睛，是可以吃人，以眼为冢，相当于是个乱葬场。”
“开始，它装作是村子里外来人住下，但渐渐
“
累，就不喜欢说话，但又特别喜欢听别人讲话，这样，咱们来玩个游戏，你说，听。只问句，你就要把相关都说出来，不要让再提问，问次，你就减分。”
老签瞥眼刀刃，后颈掠过线凉意：减分减得多会怎样？脑袋跟身子分家吗？
“别慌，问都是大家知道事，但同件事，不同人说出来，味道不样……这人架子，是单这里有呢，还是哪都有？”
老签马上答：“单这里有！”
叶流西抬下眼皮。
因为她是个女？”
肥唐说：“也不知道，昨天肯定还出别事，不然东哥不会那样。”
……
高深坐在边上，闷头喝着米粥，偶尔看眼肥唐，他不嫉妒，就是羡慕：明明起初，他跟小柳儿最熟，可现在，她对谁都团亲热，只他像个外人。
叶流西没去看昌东，她知道他就在半塌间偏房里，沉默地刻皮影，但她不去看，看也做不什，她觉得自己天生不会说安慰话。
老签醒悟：她说“不喜欢说话”，那就表示，他要多多地讲，事无巨细，讲得越多，才越合她心意。
他急急开口：“因为眼冢只在这带出没，这带雅丹跟别处都不样，是白扑扑颜色，盐分多，眼冢喜欢舔这个味道……”
叶流西心里动。
这也就是说，关内地形地貌，跟关外是相似。
难怪这快遭遇孔央，那张照片，昌东只看眼，就认出是在白龙堆，这判断是没错——唯失误在于，照片上白龙堆，并非存在于现实世界，还需要过道门。
她提着刀，带瓶矿泉水，把老签叫出院子，路走，走到沙枣树下，然后坐倒。
树下有块半突石头，叶流西拧开矿泉水，往石面上倒点，开始磨刀。
老签面色惨白，双腿如抖筛，看婆娑大树，觉得下秒自己就会血溅当场。
叶流西磨到中途，说：“坐吧，昨天跟人架子打架，浑身酸疼，今天很累……看得出来累吗？”
老签不知道该怎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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