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,被逼迫着披枷出玉门关,东返无望,久而久之,只能把异域当家。
出关步血流干:再也不能出关回到大汉,回去就没命。
哪管
叶流西喃喃:“又不是没去过玉门关遗址,就是个黄土台子,画这认真干嘛?”
昌东俯身过来,在册子上画条箭头线,从“西汉”打向“西域”,说:“这是出关。”
是啊。
他又画个反向箭头,从“西域”打向“西汉”:“这是进关。”
叶流西斜乜他:“有问题吗?”
车窗外平静极,没有风,晨曦渐渐泛起,少有好天气。
——
叶流西听到窸窸窣窣声音,是笔尖划抹纸面。
她艰难地睁开眼,勉力撑起身子:昌东低着头,正拿笔在册子上画画。
叶流西躺回去,有点不耐烦:“你不困吗?大早,画什皮影啊。”
动手最直接,也最后患无穷,但对你来说,这甚至不是选择,而是第反应。”
叶流西静静听着。
“还有今天晚上,灰八,bao死,所有人都吓傻,只有你若无其事说句‘把人抬走’。普通人再大胆,也不能对死人无动于衷。”
正常社会环境里长大人,不会有她那样性格,但又不能说她和社会脱节。
……
“们都有点先入为主,直以来,们生活在内地,想当然地觉得,出关是往外走,进关是往里来——但是,如果有这样群人,他们已经以关外为盘距地,那,以自为参照,他们口中出关和进关,跟们是正好反过来。”
叶流西消化会,心里蓦地动。
她坐起来,细看册子上图。
昌东说:“这样话,那首歌谣就没有自相矛盾地方,和棺材上画,也能匹配。”
那歌谣,是以那群人口吻唱,追忆画上那段往事。
只要他是那个姿势,她就总觉得他在刻皮影,抑或在做和皮影相关事。
昌东把册子递给她。
叶流西叹气:早知道不吭声,不吭声,还能多睡会。
她懒懒接过来,只睁开只眼睛看画:“什?”
依稀看明白,是手绘极简疆域图,细细几笔迤逦开线条是分界轮廓线,东边写“西汉”,“几”字形黄河边角处,同心圆标出长安,亦即今天西安,西边写“西域”,交界线上,矗立座高大关城。
昌东渐渐睡去,顿入黑甜那刻,脑子还萦绕着那首歌谣。
——出关步血流干……哪管进关泪潸潸……
到底是要出关还是进关呢?
……
黎明时分,他陡然睁开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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