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哼唱声断断续续，时有时无，灰八听
好大
会，才依稀辨出几个字来：“玉门关……进关……”
昌东也凝神去听，但那声音被风搅得太散，他只模糊听到句“你金屋藏娇”……
叶流西笑起来：“
看这事，跟有点关系。”
她越过昌东，大大方方走出去。
——
虽然早知道灰八不是什
好货，但这种赤裸裸
翻脸无情在眼前上演，昌东还是止不住心寒。
豁牙忽然大叫：“八……八爷！这不是棺材吧，根本没上钉啊。”
其它人也陆续吵嚷开。
“看这边！有合页！爷家有个旧箱子就是这种，掀就开。”
“是像箱子，但这形状，是个棺材啊……”
然间连折两个，昌东心里有点不忍，叶流西说句：“这可不是好兆头，还没开棺呢。”
灰八大吼：“都别嚷嚷，先把人抬到边上去。”
他话向来有威慑力，顿顿，豁牙领头，带人把两个同伴抬到边，其它人在旁看着，想到不久前还同吃同住，脸色都有些复杂。
灰八说：“这人，讲义气，没说！陈三和马蜂为咱开路，这棺材里东西，他们分半！”
大家默立会，豁牙领头炸锅：“八爷，这不合适吧，多给点就行，他们分这多，兄弟们只能嚼渣子啦。”
灰八冷不丁见到土台背后有人出现，吓得浑身汗毛倒竖，再看清来是叶流西和昌东，颗心顿时跳如擂鼓。
他不知道叶流西为什会上册子，但看她做派，觉得确实不是好惹人，所以直本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原则——她现在深夜里突然出现，眼角处还画着那鬼魅只蝎子，似笑非笑，像是变身。
灰八干笑：“西姐……不带你这唱歌吓人……”
叶流西说：“听清楚，是在唱吗？”
不消她提醒，灰八刚说完
……
灰八骂：“这多屁话，掀开看看就知道。”
他手搭到棺材盖上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风忽然大起来，那些听惯怪声里，隐隐好像有声音传来，仔细听，是低低哼唱。
灰八皱眉：“你们听到没有？”
其它人也纷纷不满：
——是啊是啊，人都不行，给再多他们也享受不到……
——便宜家里婆娘，最后还不是便宜别汉子？那还不如兄弟们分多点。
灰八看手下情绪从刚刚恐慌复又昂扬，满意地和豁牙交换个会意眼神：“怎分回头再说吧，先开棺。”
几个人呼啦下子，又围到棺材边，剩下那两具被撂在边还没死透尸体，在大风里慢慢变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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