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东不说话,细细想,觉得自己还没她透彻洒脱,但这洒脱里有蹊跷:什样环境,会生出她这样性格呢?
起风,这里风惯起得怪,当地人叫“风头”,大风凭空冒头,肆虐阵再缩脖子回去
叶流西冷笑:“又不着急,急是害人。”
“为什说有人害你?”
叶流西掰折手里木段,截截往火里扔,跟抛着玩似:“难道会自己跑去上吊?这种人会去寻死?当然是有人把吊上去。”
“那时候昏迷,想杀多容易,刀就行,不杀,就是想让活着。”
“也可以让活得无所知,清场就行,偏偏留下个包,包里放些让人起疑东西,明摆着想让去找——你不是问过为什年多以前事,现在才追查吗?故意,不紧不慢打闲工,就想看看,对方会不会先沉不住气。”
叶流西头次拿矿泉水煮排骨汤。
昌东从附近捡几截枯断胡杨木当柴火,借叶流西刀劈短劈细,汤煮沸很容易,肉要煮烂却很难——反正这种地方信号全无,也没别消遣,两个人分坐左右守着锅,给火台里添柴。
怕中途起风,昌东在火台前围挡风板,想火大,就多加两根柴,想火小,就撤两根,水很快翻沸,带出肉香,小锅盖被蒸汽拱推得支棱响。
昌东尤其喜欢这声音,有种急不可耐又进退无门感觉。
叶流西专心加柴,有句没搭地跟昌东说话。
她吁口气。
对方点端倪都没露,真他妈千年王八万年龟性子。
“通过孔央照片知道山茶事件,然后找到你,现在又到这,难道不是步步,往人设定好圈套里走吗?”她耸耸肩,“所以说,如果真无所获,急也不是,应该是背后人。他把当蠢鸡,当然会不断往面前撒米作饵,先吃着呗。”
“如果走到最后,发现结局很凶险呢?”
叶流西揭开锅盖,麻利地给山药去皮,然后直接块块砍落进锅:“凶险就凶险呗,都死过次,现在是拿借来命看风景……你不也样吗?”
“你说今天晚上,还会有皮影人出现吗?”
昌东回答:“有也不稀奇啊。”
他女朋友被嵌在未知黄土垄台里,而她是从吊着绳套里醒过来,遇到再多怪事好像都合情合理。
“如果这趟根本找不到孔央怎办?”
“两年,有心理准备。只不过人死,不把她安葬,总觉得事情没做完,”昌东掀开锅盖,拿勺子撇去脏沫,“你呢,这趟如果没收获,可就又回到原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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