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镇上这类业务,没有散做,基本上被两家收拢,本地人拉不下脸做这个,小姐都从外地来,按地域,南北派,各自抱团,上头有大老板。
——南北派原本有矛盾,后来又有家想往里插杠子,促成南北齐心,斗走外人之后,两家开始分饼、划势力范围。Sunny是南方人,就拿昌东住酒店来说,这周是南派发广告,到下周,也就是明天,小卡广告就得换版。
说着说着又诉苦。
“做这个多辛苦,你不知道,们这行日夜颠倒,皮肤都不好,因为总要熬夜,带妆,你看这脸,才22,卸妆,脸色蜡黄,都说30好几……”
昌东嗯声,他只听不说,Sunny得直讲话,这陪聊也挺累。
诲:“那种年轻长得帅,会缺女人吗?你得多个心眼,越是这样越变态:帅、看起来干净、阴郁、叫服务又不急色、有点特殊兴趣……”
昌东条条都中,而且,大晚上,屋里,他戴个黑色棒球帽,上半边脸都埋在帽檐阴影里。
Sunny咽口唾沫,前些天老板组织她们看碟,韩国个电影,讲专门有变态诱杀妓女,提醒她们要提高警惕——她看完晚上做噩梦,这两天难免有点疑神疑鬼。
她有点讷讷:“要……先去洗个澡?”
昌东在沙发上坐下,伸手拂去牛皮上凿刻之后皮屑:“过夜三百,陪聊呢?”
她绞尽脑汁,什沾边都拿出来讲:“们上下班,大多是半夜,走夜路回去挺危险。去年时候,有好几个姐们被都被变态跟过,说那人长张皮脸……”
昌东有点感兴趣样子:“皮脸?”
Sunny比划给他看:“就是那种张软皮子蒙脸上,露眼睛鼻子,大晚上,多吓人啊,幸亏没真出事……后来们就多车马费,雇车接送,单程10块钱……”
昌东问:“有个叫叶流西,你认不认识?”
Sunny茫然,她姐妹们都有英文花名,什玛丽,
Sunny脑子转得很快:“样价,不便宜,因为今晚来你这,接不到别活。”
昌东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百,拿茶杯压住:“刚到这,想开个店,对地头不熟,所以找个行内聊聊,打听下。”
这样啊,Sunny松口气,她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:“老板,不是说,想开们这种店,你没戏,插不进脚。”
昌东不动声色:“你说说看。”
反正又不是商业机密,Sunny说起来滔滔不绝,兼毫无章法,想到哪说到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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