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峰边说边仰头喝酒,啤酒是不辣,但那线顺着喉咙浇下去,辣眼泪都快出来,他缓好阵子,才又说话。
“其实还好,就是有些时候提不起劲儿,觉得没什可在乎,日子就这过,没什奔头。”
“毛子总让向前看,其实也不想做大改变,有时候觉得,就这有吃有喝,心里有个可想人,挺好。你真让再去爱别人,也想象不出该怎跟人家相处……”
“棠棠你是女孩儿,少喝点……”
“今天九哥给颜色看,蒋蓉指着鼻子骂,真觉得她骂挺对,棠棠你是不是也觉得挺失败,到头来无所有,想想是挺像条狗……”
到爆炸波及临近房屋已经在修缮中,但是秦家始终没动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产权关系。
这里,来次之后,岳峰直不愿来第二次,因为陪同公安隐约提到,爆炸现场太过惨烈,几乎算是尸骨无存,仅有几片小骨碴飞片,还是在距离爆炸中心很远地方找到。
今天晚上,鬼使神差,怎就开到这里来?
岳峰周身泛起冷意,两只胳膊都起些微颤栗,但只是片刻之间,他就做出决定。
他把车子停在小区外头,带上烟和酒,在小区外围走大半圈,翻过处不高栅栏,循着以往来过记忆,向着秦守业家所在位置走过去。
“思思也走,在下头遇到,你们要互相照应,思思也是
不难找,秦家始终没有再建,临近几家出于忌讳,很多都已经搬离,高档灯火通透小区,在这块显得极其不协调,钢筋、水泥块、融掉电器、积年雨水、潮湿、青苔、野草,错落地杂靠,像个巨大坟堆,岳峰胸口堵厉害,他深脚浅脚走,磕磕绊绊地爬上破碎水泥块堆坐下。
已经过很久,早已没有第次来时隐隐焦火味,天上云很厚,月亮周围糙糙,像是长圈毛,岳峰把另瓶酒打开,放在面前脚下,又拿起先前那瓶,瓶颈子互相轻轻碰碰,说句:“棠棠,来看你。”
说完句就哽住,岳峰把头埋在膝盖里,沉默很久很久,有风吹过,耳边呼呼,这个晚上,他找来找去,想找个属于自己地方,找圈才发现,只有这个地方,才是他最该来。
“棠棠,你在吗?”
没有回答,风吹落水泥块上小沙粒,细小窸窸窣窣声音,岳峰说:“从来不信鬼,棠棠,可是你要是真变鬼话,你出来跟说会儿话吧,挺想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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