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,季棠棠心里默默地说,就是叫给你听。
她背对着铁栅栏坐下,絮絮地开始说话,声音很小,大部分时间像耳语,但山洞里很静,如果没有睡着话,还是能听到些——她就这不间断说,目光没有刻离开过那个双头女人,她看到她迟疑很久,还是慢慢掀开帘子出来,她不敢立起来走,胳膊和腿并用在地上悄悄爬,黑暗中,她身体挪动像怪异哺乳动物。
有瞬间,季棠棠觉得自己挺残忍,像个不断收钓钩上饵渔夫,把鱼朝这个方向引。
那个双头女人不敢
至少有个人对自己怀有善念,对自己母亲怀着愧疚之心。
她得去看看,那个双头女人,现在在干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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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洞里安静很,匀长呼吸声此起彼伏,季棠棠目光在每个挂着帘布窑洞里进出,像个无声行走幽灵,她对盛家女人恨不起来,这个个年轻,或者不再年轻身体,蜷缩着栖息在这样幽暗窑洞里,脏兮兮好像永远泛着霉味被子,陈旧老式衣装,枕头边或是做半绣样或是插着大针纳鞋底,日复日打发漫长时光,眼就能看到死时模样,这样群群愚昧可怜人,恨她们又有什意义呢?
与她们相比,双头女人住地方更像个狗窝,她甚至没有伸展腿脚地方,只能坐着倚在石壁上睡觉,想到这些日子溶洞里女人对她折辱和斥骂,季棠棠忽然起丝怜悯之心,但只是片刻之内,这种怜悯就像杯水被吸进干涸沙漠。
她凝视那女人半晌,突然尖叫:“妈!妈!你来救救啊妈!”
几乎是所有人都被惊醒,半拥着被子或是睡眼惺忪或是茫然不知所措,片刻之后,盛锦如愠怒而严苛声音响起:“不许管她,让她叫!”
这样反应几乎是在意料之中,季棠棠咬着嘴唇冷笑,但她没有再叫,她知道盛锦如是怎想她:小夏走投无路,没有办法,半夜泄愤去吵她们睡觉,去喊死盛清屏来救,这两天她确会失常,让她叫吧,叫累自然就不叫。
不止盛锦如,估计每个盛家女人都是这想,她们或是愠怒或是幸灾乐祸翻个身,打个呵欠,被子朝头上蒙,过不多久,方才那番骚动就停止,盛锦如也很快就睡,她毕竟年纪大,乏快。
只有个人,再也睡不着,她张皇地往山壁角落里缩,不安地咽着唾沫,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把布帘子撩开线,朝关季棠棠山洞张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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