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守业受伤,秦家人失主心骨,怎样都会乱个半夜,这段时间应该不会追过来,但这不表明就此安全,事实上,形势比之从前,只有更糟。
以前秦家做各种追踪,总还是顾及自己伤天害理,偷偷摸摸不敢见光,这次之后,大可以堂而皇之安他个故意伤人或者蓄谋杀人罪,报请公安机构进行追捕,而只要公安被牵涉进来,他们能逃里程,也就屈指可数——到时候不是季棠棠连累他,而是他会拖累季棠棠。
所以必须做最坏打算,车得换,万不得已,假
短短两个字,岳峰看很久很久,屏幕渐渐就模糊,他怎想都想不明白,自己跟苗苗,怎就走到这步呢?
曾经深爱过人,即便无缘相守,也总是怀着最大善意,希望对方能够幸福,他宁愿捅自己刀,也不愿伤害苗苗分毫,但万万没想到,苗苗受这最深刀,恰恰是他给。
如果时光能够倒流……
岳峰突然发觉,即便时光能够倒流,再回到那时刻,他也很难做出别选择吧——秦守业那个时候,难道不是端着枪要射棠棠吗?车子开动时候,他对着驾驶室连开几枪,难道不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吗?难道就因为他是苗苗爸爸,就值得宽容相待?这样对棠棠公平吗?
正想着,副驾驶座季棠棠,突然动下。
她动静把岳峰拉回到现实里来,他定定神,去后车厢拿个宽胶带出来,把她手和脚都绑上:定防备还是有必要,万她醒之后又疯狂攻击,那还是绑上妥当。
绑她时候,发现她身底下压着路铃,岳峰拿过来看看,很是疑惑地放回到车屉里:他记得拉季棠棠进车时候,她手里是空,这个铃铛,难不成是自己跟进来?
夜还是暗沉暗沉,远处有只大公鸡突然打鸣,没过多久就歇下去,估计被主人家掐口,岳峰打方向盘顺着路直开,又过十来分钟,终于上水泥公路,再过会灯光和指示牌渐渐多,大致能摸清楚所在位置和方向,这样也好,先往西开,不管是去贵州还是广西,都是偏远省份,躲或者藏,都要方便很多。
经过上高速最近个收费站,他去便利店买些水和面包,过收费路口时,有在敦煌经验,很是警醒地查看周围人,值夜班收费员对他显然没什兴趣,眼皮都没掀,打着呵欠递张路票给他。
终于进高速,反而异常安静,没有风,路只听到轮胎和柏油路面轻微摩擦声,急转弯地方有延伸道灯,盏盏,像黑夜中温暖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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