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再试试这个橘色吧,里面放些许麦芽糖,很甜。”柳绿拿起盒口脂。
古代东西就是好,完全未曾受过污染,连制作出来面霜和口脂都能随便吃,当然胭脂和底粉除外。虞襄幽幽感叹,用小拇指占少许仔细涂抹在唇上。
因太阳还未升起,天空刚泛出鱼肚白,桃红举着个烛台为她照明。少女本就娇艳脸庞经过修饰后美得如朵盛开牡丹花,满头青丝瀑布般披散在肩头,又大又圆猫瞳没有焦距,看上去懵懂而纯真,或者还有些迷茫。
柳绿低声问道,“小姐今儿好似兴致不高?”
“没有,只是觉得夜之间就长大,有点困惑。”长大之后,总会有各种各样烦恼接踵而至。虞襄如是想着,噘着唇吐出口浊气。
己也折腾大家。”虞襄弹弹纸边。
老太太笑着点头,“好,单子拿来让看看,帮你斟酌。”
老太太正欲伸手去接,却被虞妙琪抢先拿去,笑容温婉,“管家已有大半年,按理说这事该由负责,却没料妹妹已经筹备好,实在是惭愧。祖母精力不济,妹妹有什要求只管与说,条条款款全都帮你办妥。这毕竟是咱们两人及笄典礼,妹妹权且放心,没有不尽力道理。”
听过蹭吃蹭喝,就是没听过蹭及笄礼。虞襄乜她眼,噗嗤笑,“还是那句话,人不要脸天下无敌。虞妙琪,服你。好吧,你若是搞砸及笄之礼,当心扒你皮。”
她语气十分轻快娇俏,还状似玩笑捻起虞妙琪手背上层皮肉扯扯。虞妙琪冲她微微笑,眸子中隐含几分阴鸷。
柳绿笑而不语,拿起篦子
老太太只当自己眼瞎,看不见两人暗潮汹涌,摆手道,“罢,你要办就好生办,生只此次及笄礼,你若是搞砸受罪也不是别人。”
“琪儿知道。”虞妙琪连忙跪下应承,心里委实大松口气。请来太子妃娘娘为自己当正宾,看日后谁还敢小瞧她——
沐浴斋戒三日,到及笄礼当天,虞襄破天荒起个大早。眼下已是十月底,凉爽秋风带上几丝冷冽,仆役们早已换上棉夹袄,踩着嘎吱作响落叶来来往往。
虞襄端坐在水银镜前涂抹口脂,选好几种颜色都觉得不满意,用帕子擦数次后嘴唇有些微微泛肿。她再次成年,不像上世十八岁,与哥哥两人躲在疗养院顶楼吹冷风喝啤酒。
这世她有心疼她家人,有朝夕相伴朋友,有盛大庆典。凝视着镜子里自己,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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