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岁在大汉朝可说是大姑娘,不该再赖在兄长怀里。但虞襄点儿也没那个自觉,伸手搂住兄长脖颈,埋怨道,“你不平安归家,跟老祖宗吃不香也睡不好,怎能不瘦!你也不晓得每隔月便送封信回来,跟老祖宗天天站在门口探看,见着送战报士兵入京就急忙遣人出去打听。瞧瞧咱们这脖子,都比以前长三寸……”
直将这些时日委屈倾诉,虞襄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,埋头将涕泪全往虞品言身上涂,以泄心头之恨。
老太太哭笑不得戳她脑门。
虞品言却点儿也笑不出来,大滴大滴眼泪灌入衣襟落在他古铜色肌肤上,烫得他止不住颤抖。直到这刻,那犹在耳边喧嚣战鼓咚咚声、拼杀嘶吼声、炮火轰隆声、战死亡魂呐喊声才从脑海中消退,被耳畔这脆弱,蕴
己。
老太太不知道她小心思,却将她才干看在眼里,心下更为欢喜爱重,下就把手头琐事全推给她,自己种花养鱼,悠闲度日,因劳累而亏损身子逐渐转好,早已霜白两鬓甚至长出几缕华发。
年半后,虞品言平定裕王之乱大胜归京,跃擢升为正四品广威将军,手握军权十八万,说不上多,却也不少。且他年方十七,有勇有谋,未来不可限量。
军队入京那天,老太太顾忌虞襄腿脚不便并未去城门口迎接。祖孙两依然躲在墙内倾听整齐划马蹄声,这次眼中俱含着满满笑意。
虞品言下朝便急急忙忙往家赶,甫跨进门槛,就见妹妹坐在轮椅上正朝自己灿笑。老太太立在她身后,本也带着笑,却又不知怎哭起来,怕扫兴致,连忙低头擦泪。
少年长高,也长壮,身上穿着套绛红战袍,脸庞还似往昔那般俊美,却又多几分成熟坚毅,眼眸深处犹带着无法消退血煞之气。他在战场上凶名早已传入京城,这日见才明白,为何叛军都把他唤作玉面阎王。
倘若他面无表情立在那里,被鲜血和战火磨砺出锋锐气质便似把刀,直将周围人割得遍体鳞伤,不敢靠近。
老太太站在原地,目露恍然。不知不觉间,孙子已成为比他祖父更勇武将军!
虞襄却似感觉不到兄长变化,展开双臂,叠声儿唤着“哥哥”,若是她双腿完好,这会儿准似投林乳燕,不管不顾扎进他怀里去。
虞品言低笑起来,嗓音比往昔更为浑厚性-感,眼中倾斜而出温柔将身血气尽数驱散,弯腰将越发俏丽可爱妹妹抱进怀里,置于臂弯掂掂,随即不满开口,“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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