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先生!”
她叫两声。真奇怪,她什时候看到呢?
“什事?”
从木瓜树下探出头来,帽子掉在草地上。
“您在这里干什?”
身影时,立即想起早晨那把短刀。她现在莫非也揣着那把短刀?想到这里,连非人情也感到毛骨悚然。
男女,相向对立,默默站老半天,纹丝不动,嘴里也许说着什,但听不到点声音。男不久低下头,女转向山那边方向,看不到她脸孔。
山头黄莺鸣啭,女子仿佛在倾听莺声。过阵,男子猛地抬起垂下头,半旋着足跟,不像寻常那副样子。女子飒然敞开胸怀,又转向海方向,腰带之间似乎闪现出那把短剑来。男子昂然走开,女子跟在他身后走两步。女子脚上穿着草鞋。男子站住,看来是被女子叫住。在他回头刹那,女子右手落在腰间。好险哪!
她倏忽拔出来不是那把“九寸五”,而是像钱包之类东西。她把东西交给他,雪白手里垂着根长带子,在春风中摇荡。
她迈出只脚,手从腰间斜着向上伸出,雪白腕子里托着只紫色小包。这个姿势十分入画。
“躺着作诗呢。”
“您撒谎,刚才您都看到吗?”
用那紫色小包分开画面,相距二三寸远,再画上个转过身来男子。这样安排十分巧妙。可以用不即不离这句话形容这刹那情景。女子姿态似乎要把前面人拉过来,男子姿态似乎被股力量引向后边。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有拉着谁,两者之间联系被紫色钱包隔断。
两人姿态保持着美妙协调,同时,两人面孔,直到衣着都形成鲜明对照,作为幅画来看,意味深邃。
个是腰圆体胖,肤色黝黑,满脸髭须;个是面目秀逸,长裙削肩,楚楚动人。个是龌龊粗鲁,脚蹬木屐村野武夫;个是即使身着粗服也显得风度翩跹,体态窈窕文弱女子。个是头戴茶色破帽,褴衫掖在腰间打扮;个是鬓发光洁,披锦着绣娇媚模样。所有这些,都是作画好题材。
男伸手接过钱包,两人那种若即若离,似牵未牵姿势顿时消失。女不再牵系什,男也不被什所牵系。这个画家,直到今天才发现,心理状态对于幅画构思会产生多浩大影响啊!
两个人左右分开,双方已经没有感情上联系,作为幅画也已经支离破碎。男在杂木林路口回头看看。女没有回头望眼,快步向这边走来,不会儿走到跟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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