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着山乡朦胧暮景漫然前行,攀登观海寺石阶时候,得到“仰数春星二三”诗句。会见和尚没有什要紧事,也没有心思找他闲聊。只是偶然出寓所,信步蹓跶,无意之中走到这段石阶下边。抚摩着刻有“不许荤酒入山门”字样石头,站会儿,忽然兴致勃勃登上石阶。
有本名叫《项狄传》[1]书。书中说,像本书这样遵从神意写法再也没有。最初句总算是自力所写,其后都是感念神明,信笔所致。究竟写些什,他自己当然无从知道。写人是自己,写事都是神明事,因此著者也就没有什责任。散步也是采用这种办法,是毫无责任散步。不信赖神明,就更加没有责任。斯特恩免除自己责任,同时把它转嫁于在天之神。没有神明可以交托责任,遂把它委弃于沟壑之中。
登石阶要是很吃力就不登。旦吃力就马上回去。登段,伫立阵,觉得还算愉快,接着再登段。登上第二段就想作诗。默然望着自己身影,看到影子在方形石块上截成三段,甚是奇妙。因为感到奇妙,所以再登上去。仰望天空,些小星星在迷离天空里不住地眨着眼睛。感到诗句有,就再向上登。就这样,直登到最上边。
在石阶上想起件事,过去游镰仓,曾经围绕所谓“五山”[2]巡游过遍。当时记得那是在圆觉寺跨院里,顺着和这里样石阶缓缓爬上去。个身穿黄色法衣大头和尚从门内闪出来。向上爬,和尚向下去。两人交肩而过时,和尚忽然大声问:“您到哪儿去?”回答:“到院内看看。”同时停住脚步。“里面什也没有。”和尚说罢,急急忙忙走。和尚十分洒脱,仿佛被他抢先步,心中很不是滋味,站在石阶上,目送着他。只见那和尚不住摇晃着他那大脑袋,渐渐消失在杉林中。这期间,他没有回过次头。禅僧确实挺有趣呢。你看他多豪爽!边想边走进山门。宽阔僧房和大殿空荡荡,看不见个人影。这时,打心眼里感到高兴。世上有这般洒脱人,能用这般洒脱态度待人,叫人满心愉快。这并非悟到禅理之故。关于禅宗,字不知。只是对那个大头和尚举止很感兴趣。
世间充满执拗、狠毒、小气、无耻和讨厌家伙。还有人根本不知道为什要腆着脸面活在世上,而且偏偏这种人脸面特别大。他们深知,这张脸孔接触尘世之风面积越大就愈负盛名。他们以为五年十年地侦探人屁股,计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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