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那个女
吓
跳，该是个正经人。她哪里会吓跳
“那
疲乏吗？完全是气候关系。春天这家伙来，身子懒得很哩。呶，歇会儿吧，个人呆在志保田家，挺寂寞，咱们聊聊吧。江户哥儿总得找江户哥儿才谈得来。怎样？还是那位姑娘接待吗？她是个没有头脑女子，真难办。”
“别管小姐如何，头皮乱飞，脑袋都要掉下来啦！”
“可不，旦扯起来，空荡荡，简直没完没——于是，那个和尚迷上她啦……”
“那个和尚？是哪个和尚呀？”
“就是观海寺火头僧呀……”
“哪里，有证据呀。您还是算吧，那太危险啦！”
“不怕，都有些什证据？”
“说起来好笑，呶，您抽支香烟，咱们慢慢聊。要洗头吗？”
“不洗算啦。”
“
给您去去头垢吧。”
“老家就在山冈上，您可以去逛逛，那里风景可好啦。”
“喂，再给抹点肥皂，又疼起来呀。”
“您胡子怎老疼？这胡子也真够硬。少爷胡子非三天刮不可。给您刮还嫌疼，要是到别处您就更受不啦。”
“今后就这办，每天来趟也成。”
“您能逗留那久吗？危险哪！算吧，那可没啥好处。要是招惹什是非，说不定会多倒霉呢。”
“火头僧也好，住持和尚也好，你还没有提到过啊。”
“是，太性急啦。那和尚相貌堂堂，长得挺帅。少爷您猜怎样，那家伙竟然给这位写情书呢。——哎呀，等等，可能是亲自找上门，不，是写信，肯定是写信。这样来——这样——反正，情况有些不对头。嗯，是，是这样，结果那家伙吓跳……”
“谁吓跳？”
“那女。”
“女收到情书吓跳吗？”
老板将十个积满污垢指甲，并排放在头盖骨上，毫不留情地前后猛烈地运动起来。这指甲将每根头发分离开来，像巨人钉耙进入不毛地带般，疾风似来来往往。不知道自己脑袋上生长着几十万根头发，只感到根根头发像被拔掉般，整个头皮都肿胀起来。老板剧烈地抓搔着头颅，指甲所到之处，从头骨到脑浆都被震荡。
“怎样，挺舒服吧？”
“真有你！”
“哎，这样来谁都会感到快活。”
“脑袋差点给揪下来啦。”
“为什？”
“少爷，那姑娘模样儿虽好，其实是个疯子。”
“为什？”
“为什，少爷，村上人都管她叫疯子呢。”
“恐怕误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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