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想想说:“不能吧,没听见有这技术。”
曹贵修二话不说抡胳膊把牙扔。
曹贵修直送程凤
舅做兵器买卖,有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,依你看,这仗要打多久?”
程凤台不曾与曹贵修这样近身谈天,当老子首鼠两端,他吃不准这当儿子立场,怕给说劈,保守地回答:“日本起先说三个月拿下中国,现在已经六个月,往下嘛,补给是个难题,看谁耗得过谁。”
曹贵修说:“所以说,中国和日本苦战,没有十年熬不出头。十年啊!小娘舅!”他指指自己脑袋:“头发都白啦!没有钱,没有女人,天天伴着这些当兵,腻死!你就在……就在戏班子里找个唱生吧!武生老生不拘,过三十不要!选那个机灵,会说话。”
曹大公子每次出面都是个冷酷傲慢形象,现在赤脚蹲在火炉边,埋怨打仗,想钱想女人,还挺招人疼。程凤台闷声笑笑,说:“这好办,交给吧,到时候连书带副官块儿给你送来,非但如此,小娘舅今天还要给你件礼物。”
程凤台从曹贵修房间出来,古大犁探头探脑急得不行。程凤台冲她点点头,她捋辫子扯裙子小跑过来,程凤台又冲她伸出根手指,古大犁捂住自己嘴,点点头,推门进去。
程凤台在门外静候会儿,看到屋里熄灯,便也慢慢踱步回去睡,真有意思,他竟然干扯皮条事,回去可有闲话和商细蕊说。
第二天程凤台带着伙计和货随军队下山。曹贵修迟迟未曾露面。古大犁已经恢复往常土匪打扮,脸颊印泥胭脂早蹭没,然而脸色还是红,整个儿春风得意,让厨子给程凤台烙许多糖油饼路上吃。看这形色,昨晚情况应该很好,便偷偷问她:“怎样?”古大犁伸手圈个糖油饼那大圆:“好,小腰才那点细!还挺有劲儿!”程凤台后悔问她。
曹贵修再不从房里出来,程凤台就要怀疑他被古大犁给犁坏,而事实上来说,他确实是负伤。曹贵修收拾停当从屋里出来,依旧披风大靴子,修竹般身形,脸色却不大好,攥紧着只拳头,不是个爽快过晚样子。和古大犁照面,两人都当不认识对方,早饭也没有吃,点点头就告辞。直到下山之后,曹贵修摊开拳头给程凤台看,手心颗带血大牙,他舌头顶得腮帮子鼓起块,又痛又丢面子:“瞧您送礼物!”
程凤台悚然:“她干?”
曹贵修嘀咕声:“疯婆娘。”问道:“上海外国牙医能把这牙镶回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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