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消停,商细蕊此消彼长,抱着胳膊冷笑,副贱骨头:“进去呀!怎不进去啦!怕什!们和月来好好谈谈天!”
程凤台瞪他眼,把汽车门关得山响:“咱俩没完!”大声问他:“住哪儿啊!”
商细蕊吸口气吼回去:“你喊个屁啊!汇中饭店!”
同商细蕊比嗓门那是非常不明智,小小汽车里仿佛有股飓风刮过,震得程凤台耳朵眼里嗡嗡,都蒙,皱眉抱怨道:“你倒挺会享受。”
两个人剑拔弩张地来,大眼瞪小眼地走。程凤台静下来想想刚才所作所为,觉得放在商细蕊平时脾气肯定要跳起来打人,今天居然不还手,莫不是心虚?商细蕊扭头瞅他眼,鼻子里哼出声气。由于坚信程凤台是千里迢迢来与他相会,路途辛苦,吃醋吃得情有可原,要不然,换在平时,他肯定跳起来打死他!路上两人都没有说句话,互相都没好气皱着眉板着脸。可是到饭店里,刚刚关上门,程凤台就把商细蕊抵到门背后
“不!”他两眼眨巴眨巴瞅着他,像委屈,像撒娇,非常警觉。
程凤台不信治不他,开副驾座门,要把他拖下来。商细蕊扭过身子扒住椅背,两脚蹬蹬地踢程凤台。程凤台稍近身就挨驴蹄子,白围巾被踢好几只脏脚印,最后捞下商细蕊只鞋,也没能把他拖出汽车。
程凤台毕竟比较要脸,扯下围巾抖抖:“你还敢踢!”
商细蕊仰脑袋:“这有什不敢,你再过来就踢你卵子!”
就是这仰头工夫,程凤台捏住围巾两端往外甩,套牲口似套住商细蕊犟驴脖子。商细蕊不提防程凤台祭出武器,被套得狼狈,哇哇大叫,也觉得自己真像头驴。这片别墅区到晚上万籁俱静,都是中产人家住宅,纵然难免两口子打架,也只会关起门窗分高下,哪有这闹街坊丢人现眼!再过会儿,准要有人挂电话给巡捕房报警!
月来书寓窗户亮起电灯,跑出来个侍女。侍女披着大衣散着头发,刚从床上被闹起来。她拿手电筒那照,照见牛仔和他驴,吃惊道:“呀!商老板!”
程凤台听见动静转脸,侍女更惊讶:“呀!这不是……程先生?”
程凤台松开缰绳,捞捞凌乱头发:“啊,是。”他喘匀气:“月来在呢?”
侍女点点头,露出个迟疑而神秘微笑:“贞小姐也在。”
程凤台闻言顿,便道:“好,那有空再来看她。”于是偃旗息鼓,原路返回,走得特别利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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