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向这边回头看来。
程凤台见到商细蕊,脑子懵,继而打个激灵,犹如见到天降夜叉到此屠戮,心里直呼苍天。蒋梦萍看见商细蕊揪着常之新衣领好像还要动手,而常之新半边脸都浸在血里,肯定是重伤!她奋不顾身地朝他们奔过去,完全忘自己介女流,还不敌
着像是还强于蒋梦萍。心说这样唱功,献艺才不叫献丑,行家面前也不丢人。往下听,商细蕊整个人都舒畅,从过路仆人端茶盘里拿走杯茶喝,那仆人也不知道商细蕊是什来头,怎站在廊下摇头晃脑跟训导主任似,不敢不给他茶。商细蕊撇撇茶碗盖,吱溜抿口,闭着眼轻轻跟着哼起调子,他听王冷听得津津有味,却忽然有异声传到他耳朵里来。
常之新和范涟两个离开座位,跑到后面来抽烟说话,与商细蕊隔着墙只有五六步远。按般人来说,台上戏音胡琴那响,肯定就听不见别人谈话声,但是商细蕊这双耳朵也不属凡品,常之新那把倒霉嗓子,就是化成灰他也辨认得出。
范涟抽着烟,也给常之新点根,笑道:“今天两个票友小姐倒很露脸,难得,难得啊!可惜你那个冤家对头没来,等会儿就看周香芸。”
常之新呼两口香烟:“你把他们两个说得那认真,看也没什!他要真和程凤台那要好,今天能不给这个面子?”
范涟笑道:“你还不够知道他吗?再要好也架不住他耍性子。”
常之新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:“程凤台这个人,是相当不错,怎就糊涂到和他沾上!他除这幅皮相还算好,其他哪里讨人喜欢,哪里值得人喜欢他?看程凤台并不是色欲熏心人。你是嫡亲小舅子,也不劝着点?”
范涟想法和常之新差不多。作为戏迷,他把商郎当活菩萨捧着;作为程凤台小舅子,他始终不赞成两人这段化外情缘,此时唯有苦笑:“姐夫是能听劝人吗?”
常之新又道:“你看着吧,比你们都要解商细蕊。程凤台遭殃日子在后头呢!”
范涟叹息:“哎,不说,不说。盼他们好吧!”
商细蕊听到这里,浑身血就像掺上汽油,轰地就烧着!什后果都顾不上想,攥紧茶碗从墙后杀气腾腾地绕出来,见到常之新,他也不叫也不骂,几步上前,把手里茶碗猛然扣在常之新头上!那茶碗击而碎,里头剩有半碗热茶,全泼洒到旁边范涟脸上,范涟以为是常之新颅热血被商细蕊砸出来,吓得腿软,靠住墙大喊声:“商老板啊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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