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两句话把周香芸说得心惊肉掉,骇得原地退步,嘶哑着喉咙绝望地叫道:“班主!”他擅演思凡,却从不思世间情爱,也不想当昭君献身匈奴,胆子又小,凡有陌生男子靠近他,他就觉得害怕。而商细蕊人傻胆大,无法体会周香芸这层恐惧,安贝勒出手大方,相貌也不丑,怎就这怕被他“捧角儿”呢?哪有没出道,没背景戏子不被人“捧”,这有什!这不叫个事儿呀!看着周香芸惧怕脸,心里顿生出股成熟沧桑登高俯视之感,心想这孩子真是太嫩,自己像他这大时候……不,比他还要小时候,就什事儿都经过,什事儿都不怵,已经是商大老板!
商细蕊老气横秋地叹口气,就想发表两句劝人上进言论。程凤台可受够,这水云楼简直是个逼良为娼鸨儿窝,干嘛非得让人孩子又卖艺又卖身啊,别逼出人命来!心思转,拍大腿,豁然开朗地笑道:“样是唱堂会,小周子,你干脆替你们班主跟走!安贝勒那儿不用怕,去说!怎样?”
周香芸求之不得,拿眼看着商细蕊等他答复。商细蕊呆呆,木木然地说:“哦,随便你们,不管,要迟到。”说完抬脚就去上课。程凤台抓起外套跟上去,追着他喊:“开车送你去!指甲!你那指甲油还没擦呢!”
商细蕊马上把手指送到嘴里去啃指甲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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