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再去,倒是没有迟到。可是商细蕊身边早又围几位角儿在那谈笑风生,见到程凤台,给他让个挨着商细蕊位子坐。程凤台让茶小二从汽车里搬两个西瓜切上桌。他俩从来不刻意避着人,现在更加明目张胆,但是也不知道为什,却是很少有人把他们往那方面联想,大概因为两人在起缺少种j□j和缠绵气氛,太过风趣磊落,还不如商细蕊和范涟之间绯闻多。
几位角儿们与商细蕊品品戏,吃吃瓜,程凤台就懒得弄手甜汁,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聊闲天。他们话语中对台上锦师父是非常褒扬。锦师父艺名之所以占得个“锦”字,因为他唱腔连绵柔滑,好似锦缎玉帛,振嗓子就比如哗啦抖开匹绸缎,又比如抽刀断水,让人根本抓不住他换气节骨眼儿。锦师父生虽然收不少弟子,只有三徒弟和商细蕊得真传。其中商细蕊是看在商菊贞面子上,随便指点指点。这个徒弟收不正式,但是因为双方都是很有名气艺人,这份师徒关系就被外界看得很真。关于锦师父事,众人与商细蕊问长问短,然而商细蕊与锦师父多年不通音信,连熟悉都称不上,自然也答不出什来。商细蕊得衣钵,并不是因为锦师父特别对他有所器重,全是靠天赋而已。锦师父这套声腔,天赋到指点三个月就好出师,天赋不到,恐怕练辈子也学不成几段。由此看来,坊间传说商细蕊舌头长着百零八根筋,兴许是有原因。席间有人提到楚琼华,都以为锦师父走后,楚琼华能占壁江山,想不到这个楚琼华也说不清他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,竟然心意地给人当男妾去。这下好,吃喝是不愁,就是有点荒废能耐,有点朝不保夕。而这次锦师父从南京北上,带来令人咋舌八卦,楚琼华跟那主儿因为政治原因被软禁,楚琼华也不知所踪。他性情为人比较尖刻,容易得罪人,很有可能是被老头子家里人给趁机暗害也不定。大家致觉得非常惋惜。
角儿们把西瓜籽吐在手心里,凑够几颗,起丢在瓷盘子里再擦干净手。商细蕊则是瞪着眼睛很惊诧地听八卦,意思意思吐几颗籽在碟子里,吃过两块,便很有节制地罢手。散戏后角儿们先走步去后台道贺,商细蕊照例多坐会儿和程凤台说说话。就见同仁们前脚下楼梯,他后脚抄起西瓜来,简直是怀有仇恨似那啃。程凤台皱起眉毛,很无奈地微笑着看他,都替西瓜觉得疼:“商老板,怎背着人跟猪八戒样呢……”
商细蕊不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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