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狂吼，马靴硬碰硬地跺在地砖上踢踢踏踏，仿佛随时就要抬腿给谁
脚厉害
。几个孩子怕得不知道跑哪儿去
，程美心是不怕他，面上带着点悠然笑意，立在边任由丈夫燎原之怒：“
他妈早就应该毙他！狗日！混账东西！他妈吃老子喝老子！带着老子给兵！不听指挥！不听指挥就该毙！这他娘就是造反！”
程凤台满脸调皮地笑：“哎呦！这是要枪毙谁？来得不巧，赶上姐夫发火！”
曹司令气急败坏地瞪他眼。程美心对他招招手：“没你事。你进来吧。”
姐弟两个并肩在沙发上坐，程美心把缘由说，原来是曹大公子在驻地多番受到日军撩拨，忍再忍，今天终于厚积薄发，自作主张与日军交火！双方并不肉搏，只是拉开架势互相炮轰。参谋偷溜出来与曹司令汇报战况，曹司令在电话这头，就听见那头震耳欲聋炮响。下达命令停火，曹公子不听；喊曹公子来接电话，曹公子也不听。第二个电话打过去，换个问三不知小兵，通风报信参谋已经被抓去挨军棍。
曹司令被气个四脚朝天！日本人动手，方还击二，这大致没有问题。但是无论如何不该先动手！曹司令自认虽是草莽出身，但是文武兼备，粗中有细。自家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大儿子，还进过洋学堂，怎
做事情点头脑都没有！
曹司令猛然顿住脚步，从腰里拔出枪来查看枪匣里子弹，弹匣里满扑扑，打死头牛都够用，面抬脚就往外走：“他妈！这就去毙那个狗娘养！”
程美心其实心中早就有主意，存心由着丈夫发急，急到个地步，她主意才叫是好主意。这时候急忙拦住曹司令，笑道：“亲爱，哎呀！放下！放下枪！自己家里孩子，用得着动刀动枪吗！这是你亲儿子！”
曹司令忍着怒气被程美心夺枪。程凤台在旁看，觉得曹司令是真爱他姐姐，只有他姐姐能制得住气头上曹司令。曹司令本人也觉得，他是真爱程美心，因为他从来没有被谁下过枪，刚要咆哮两句，程美心温柔地止住他：“你气这半天，坐下歇会儿吧！有办法，办法要是不灵光，你上战场爱枪毙谁枪毙谁，行不行？”
程美心想必是经常为曹司令解忧，曹司令果真服帖地屁股坐到程凤台身边，朝程美心挥手，示意她快快出招。程美心不慌不忙地把三小姐从房间里喊出来，唧唧咕咕附在她耳边嘱咐番，就见三小姐不断地点着头，边惧怕地眼眼瞥着父亲。
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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