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凤台笑道:“商老板觉得,拿小周子换个二月红,划算不划算?”
商细蕊猛然从枕头里翻身出来望着他:“范涟把小周子要出来?”
程凤台道:“正是因为范涟要不出来小周子。范涟又不好这口,他要小周子做什用呢?还不是把小周子要出来唱戏,四喜儿人精个,心里明白着呢,他不愿意小周子出道,哪肯放人?”
商细蕊失望得很:“范涟这个没用家伙!还敢跟嬉皮笑脸!那怎办呢?”
程凤台道:“看四喜儿这态度,只能强压他头硬跟他要人。要强逼四喜儿无非财势两样。这事儿不合适,和你们戏界没交情,说不上话。范涟也不合适,他那明哲保身不沾是非,不肯得罪人。杜七呢个文人,钱是有,势力不够,四喜儿不怕他。他脾气也不好,准得和四喜儿谈崩。只有让薛千山去,又不怕被讹钱,又和你们梨园行走得近,又在场面上混得开,必要时候,这货也能耍耍流氓啊!”商细蕊低头忖着。程凤台缓慢老谋深算似接着说:“让你那大师姐沅兰去和薛千山谈。记着个钱字也别提,就说二月红太好,
哎!商老板!你听,你街坊在和你唱对戏呢!还是商派!”
商细蕊怒道:“呸!那是你街坊!”
两人同住着趟街,程凤台很大度地认下来:“是,那是咱街坊。原来商老板腔是随咱街坊!”
商细蕊在不高兴之中憋出个不高兴笑,闪即逝,随后怒道:“气死啦!那个贱人!”待在水云楼这种地方,能学会不少骂人肮脏话。但商细蕊是极少说,气急也就是“贱人”和“不要脸”。不知道这句“贱人”骂是谁,反正跑不是那对师姐弟。程凤台笑两声,在他身边枕着手横躺,悠哉地说:“说你们水云楼可真有意思。你呢,是师姐出嫁要杀人。他呢,是师姐嫁不成要杀人。净出要人命师弟!人家孩子可比你懂事多啊!是吧?你俩要换个个儿,那就天下太平!头个老怀大慰就是蒋梦萍。”
商细蕊很不满意地哼哼唧唧。
程凤台问他:“你那什二月红,真有这好?”
商细蕊从枕头里闷闷地“唔”声。
女孩子演旦角儿那是浑然天成,不像男孩子需要专门下番苦力学习异性举手投足,因此二月红是比师兄弟们走得前头。功败垂成,气出商细蕊泪花儿。
程凤台道:“那二月红和小周子谁更好?”
商细蕊琢磨道:“唱工倒是差不多。要论做工,当然还是小周子好。二月红武旦差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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