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细蕊怒得粗重地喘
几口气，忽然大喊：“范金泠也配和
比！把蒋梦萍当知己！她们两个是在过家家！怎
配和比！”喊完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下去，憋出
头
汗：“把她当知己！她把当个宠着玩小玩意儿！洋娃娃！连个范金泠都能替代！她根本就不懂对她心！”
程凤台知道他这又要犯病，踩灭烟头，弯腰拽他两下。他抱着膝盖就跟个石墩子似钉牢在地上，竟没能拽得动他。程凤台下
作。他对外对内简直是两个人。对外在票友同行们面前，多友爱宽和个人，又低调又知礼数，懒言迟语，从来不轻易起急，真是有大家风度。对着程凤台那就跟七岁孩子似人嫌狗不待见。纯粹个两面派！程凤台自己仨儿子加块儿，还抵不上这个闹腾劲儿。程凤台不提倡打孩子人，看见商细蕊不管不顾地疯闹起来，怎就手心里那痒痒。面把露台窗户关上，怕外头有人路过听去，面板着脸告诫道：“你别闹啊告诉你！这是在别人家呢！下面有多少客人！”
“知道在别人家你刚还同睡觉！”商细蕊是气急，口不择言。
程凤台顿顿，啐道：“别不要脸啊你！”
往下两人翻来覆去对如此几句毫无意义脏嘴，忽然又沉默下来。程凤台靠在栏杆上，掏出支烟抽，笑道：“记得刚认识商老板时候，商老板是会和撒娇。怎现在越熟越相好，你跟脾气就越硬！”
商细蕊听程凤台口吻含着笑，就知道他在放软，便也靠到围栏上。他也不知道为什越是要好就越容易呛声拌嘴，他和别人明明不这样。
程凤台道：“跟你说你师姐事，说完乖乖跟下去吃饭，不准闹事。是带你来散心，越散越闷可不成！”
商细蕊点点头，不阴不阳地恩声。
程凤台慢声道：“你师姐呢，你知道，仁心仁意，母爱过剩。过去有你时候宠着你，和你掰，见着个和你样孩子气金泠姑娘，就宠着金泠姑娘。”
商细蕊瞬间急怒攻心：“和样？她哪里和样？！她就黄毛丫头！”
“你看看你！刚还答应得好好，你急什？”程凤台看着他，边抽烟边笑：“你师姐什样人你比知道。她看见家两个不亲人小男孩都那喜欢，何况金泠又天真单纯，又会撒娇起腻，对你师姐掏心掏肺不比你当初差多少，你师姐也疼得她不得。这叫是差着没几岁，要是俩人年纪差远点，看这意思，你师姐定要收金泠当干女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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