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涟无奈地指指自己喉咙:“他没有喉结。”
于是程凤台细细回忆遍,发觉还真是,商细蕊长衫扣子不系紧时候,脖子那片平滑。要是再松开粒扣子,就会看见从脖子到锁骨很流畅条曲线。
“商老板直到少年变嗓之前,都是唱生,还是武生呢!到变嗓时候,人都变过去,可他还差不多是老样子,声调太嫩。商老班主——就是商老板义父商菊贞,是个,bao脾气,十年来专心教养这个孩子,结果就这老天爷不开眼给闷糟。商老班主着急上火,拿那粗棍子打商老板,说商老板是因为总跟他师姐学旦角玩儿,才玩儿坏嗓子。商老板那时候武功也强,翻墙跑跑到大街上来,回头大喊说:嗓子变不过来又不是错!爹你打管什用呀!就算打死,也是尼姑头上长癞痢——就是没法(发)!”
说着范涟就嘿嘿笑起来,程凤台也大笑,后面老葛听着都乐不可支。
“后来,‘尼姑头上长癞痢——就是没法’这句俏皮话就在平
只少摘花人调笑。琅琅上口好句!”
那边专攻戏词盛子云也正在他们看不见地方击节赞叹,很是拜服。
程凤台指台上,笑问:“他既然唱生唱得好好,为什后来唱旦去?那个时候不是都爱听生?旦角儿还没现在红吧。”
范涟端起茶杯故作姿态撇撇茶盖:“这里头有八卦。但是不想说,要认真听戏。”
程凤台横他眼,便不多问。范涟被程凤台培养出种很矛盾个性,方面秉持自己君子作风,口口声声不要和说八卦,不要听,也不告诉你,背后说人总是不好。方面心痒痒嘴痒痒,忍不住要与程凤台传播些秘闻。
果然不到半刻,范涟就被那陈年八卦刺应得憋不住,眼睛盯着台上戏子,缓缓道:“商老板唱生唱得好好,为什转唱旦——这个事儿,得分两头说。”
程凤台不惯着他,怕他拿乔,只淡淡哦声。
“你和商老板混那亲近,应该发觉,他身上少点儿什吧?”
程凤台惊,想到南府戏班,想到西洋阉伶,再想商细蕊扮女人时,那千娇百媚,婉转歌喉,想到那些滑稽传言。心想不会吧,少这重要零件,这男人当得该多没滋味!瞬间又想起偶尔同床共枕那两天,早晨起床,小戏子裤裆里那玩意儿精神足着呢,睡迷糊还往他身上蹭。别人尽可以胡说,欺负商细蕊不能当众脱裤子验明正身,自己这怀疑难免有点可笑。
“少什?没发现他少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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