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丫鬟进来伺候刷牙洗脸,二,nai奶不再说什。
程凤台绞毛巾,边擦脸边说:“二,nai奶此言差矣!哪桩生意不是在吃喝嫖赌里谈成?也不是光玩儿吧?就说范涟在上海搞那两个纱厂,说起来只要出钱坐收红利,结果呢?还得出面和上海那边套交情。范涟满北平找个能烧上海菜能做醉虾厨子,陪酒喝,喝得胃都疼。哎!累!”
二,nai奶听她那弟弟就没好事儿,等丫鬟们出去,皱眉道:“你看看你们哥俩那个样子,整天无所事事,游手好闲!祖上生意不好生做,又想着去开什工厂……”
程凤台早这样说过范涟,但是现在听到二,nai奶埋怨他,马上掉转想法来维护小舅子。笑着蹲在地上捏二,nai奶膝盖,边摇:“哎哟!二,nai奶啊!你弟弟那是背井离乡避战来北平,家破人亡那就更别提!祖上还有什生意能给们做?不多安置几处产业,怎养活屋子少爷小姐姨太太?”
二,nai奶顿顿,两条翠黛色柳叶眉微微
程凤台第二天睁眼看就十点多。听见大两个儿子在院子里踢球,二,nai奶在赶他们:“出去玩儿去,你爹在睡觉呢!”
二少爷委屈道:“爸爸怎老在睡觉,要不然就不在家。”
二,nai奶不能在孩子面前毁程凤台家之长形象,只好骗儿子说:“你爹出门是去做生意!干正事儿!小孩子甭多话。去吧!”
程凤台毫无羞愧,在炕上翻天覆地打个大哈欠,二,nai奶隔着窗户听见,叫丫鬟给他备水洗漱。她走进来,程凤台才看见她怀里还抱着三少爷。三少爷现在有岁多,双很大很清亮眼睛,褐色头发褐色眉毛,他还那小,就已经看得出长得很秀美。他伏在二,nai奶怀里,手指抠着二,nai奶水钻领扣,小孩子都喜欢亮闪闪东西。
程凤台下炕来拨弄下三少爷头发,对二,nai奶道:“这孩子头发怎是这个颜色?和察察儿样。”
二,nai奶白他眼:“孩子头发本来就是黄。长大就好。”
程凤台道:“是吗?就怕他是缺乏什维他命,明天叫个西医来看看。两个大孩子头发就没黄过嘛!”
二,nai奶忍不住要抱怨:“两个大孩子长这大,你手指头都没点过他们下,还能记得他们头发什色儿?”
程凤台撸两撸自己头发,有点烦躁地坐下来:“这不是忙吗?”
“你忙?忙着吃喝嫖赌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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