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在桓凌身后
周王与杨巡抚等人都被这场爆炸与大火吸引住，久久不能回神。直到桓凌重新回到他们身边，周王才从这场爆炸中惊醒，喃喃叹道：“这就是石脂水中炼出来油……这岂不是能把
座石头山也烧
？”
是啊，汽油水浇不灭，所以他才带亲王和巡抚大人们到这既无人迹亦无草木荒山。若是有草木地方……他莫名想起他师弟亲自题词、刻印，每到清明就派人大力宣传防火标语。
他回头看自己制造出火海，沉重地点点头：“这里都是石头，汽油烧尽，火也就灭。若是有草木之处，周围枝叶不久就能被火烤干，便成天然柴薪，少不得勾场大火。”
周王想起那景况，亦是心有戚戚焉：“难怪宋先生严抓在山上点火，到清明烧纸时便到遣地方上里长、甲首们到处巡察，遇有点火不熄还要抓罚纸呢。”
汉中府从前收入大半儿来自打架、偷窍、通*罚银，
道试三场，府城与诸州县教授、教谕都要到考场里判卷,知府虽然不必监场,也要在外头盯着处理考场中突发事务。
宋时分身乏术,桓凌便向周王请命，替他带杨巡抚试用汽油制品。
周王自己也有心想看看,便带队侍卫随他们出城，过汉江，直走到处荒僻山坳处才停下。这里四周都是光秃秃土石,并无树木花草,地面片片焦黑灼痕,看着便是曾多次经大火烧过，连石头都要烧出痕迹模样。
不须桓凌介绍,杨巡抚与周王便都猜到这是他曾试过掷瓶地方。
桓凌果然承认他跟宋时之前在此试掷过汽油瓶事实：“试过几次才知道瓶子形状、汽油用量、外头做引信布如何缠、浸什
引燃。”
他熟练地从马车中搬下个圆筒,几个圆肚长颈淡绿色厚玻璃瓶,拧开铁筒顶上突出旋盖,叫人往玻璃瓶里倒半瓶油，瓶口裹布,长长地拖出条。
他面做面解释其材质、用处,而后叫人在远处山石前设下铁皮靶子,亲手引燃油瓶扔向靶子。
轰地声,烈火爆燃,黑烟腾腾而上。空中像隔层雾帘般，将那片山石映得模糊摇荡。靶子铁皮打，下方只有光秃秃土石,那火焰竟不须借依草木而燃，兀自在片山石间猎猎燃烧，风吹不灭。
这把火还未熄，另道爆炸声便连着而起。火光黑云之间，只见桓凌挽着右袖，利落而精准地接过点燃烧瓶扔向远方，身上窄袖棉袍厚重衣摆都被热风吹得向后飞扬。
原来地面片片焦黑，竟不是原有草地被烧，而是石头直接被烧焦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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