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王那
清瘦
个人，被舅兄和长史两人追着穿衣裳，从头到脚都包成
球。在车厢里有炭火暖着还好，只出车厢，就得从头蒙到脚，帽子下面还连着毛织口罩、护颈，膝盖上还扣着双狐毛护膝，轻易连弯都打不动。
军大衣只是颜色差些，保暖却厉害，身后面开气儿，骑马时只消解开下摆两个扣子便不碍事，双腿在马上迈上迈下地十分方便；走路时棉衣下摆又垂顺地裹在身上，也不怕风灌进衣裳，冻伤腿脚。
不过他腿上穿着三层秋裤、毛裤、棉裤，到辽东也换到膝下雪地靴，就是大衣再短些也不怕。
辽东寒气虽盛，周王却丝毫不嫌冷，揣在皮手筒里双手还有些烧得慌，便伸出只，露着柔软小羊皮分指手套阻拦总兵等人行大礼参拜。
他舅兄和身后长史、典簿行穿着打扮也是样。虽没有网上流行外国军装那修身，但行数十人穿着板正翻毛领对襟军大衣，头戴反毛皮帽，双手套在皮
千四百余里，骑马疾行要不半个月，但周王随行车驾众多，至少要走月余才能到辽东镇。
出居庸关便是山海关、蓟镇、辽东，前几处长城关隘、军镇等处都是抵挡达虏咽喉重地。自马尚书党倒下后，朝廷便换新将领上任，又从内地诸省调精兵，从军械粮草存储到征发百姓为军等问题都要里里外外清查遍。
但辽东倒不同。
辽东地处偏远，天气极寒，每年春夏不过几个月，到入秋时就差不多合北直隶入冬时般寒冷，所以达寇从辽东入关者少，仅兀良哈达贼偶尔侵边，多是本地些渔猎为生生番寻不得口粮时出来抢掠。
而这些人马匹、马术既逊于达贼，又无好铁铸兵器，辽东军务尚严密，往往轻易就能打退，甚至率兵出境搜杀。
所以去年马尚书出事，九边频换军官，辽东镇却几乎没添换人。
——其中既有辽东总兵李朔并没完全投到马尚书旗下之故，也有辽东偏僻苦寒，各家将领军士都不肯来缘故。
桓凌来这里时还是夏日，到处都是油黑黑土地，种满小麦、瓜菜，如今却早飘雪，雪厚得没过人腿，凭他眼力竟都看不出哪里是他曾行过旧路。
幸得他们路沿长城巡过来，有前面军镇派士兵做向导，才能踏着厚厚积雪找准往各军镇边堡路。
他们在居庸关时还穿着剪裁合体黑色毛呢大衣和羊皮快靴，过山海关，桓凌便催着周王换绿色军大衣，靴子里也垫上狐皮垫子。到得辽东镇附近，也才过十月不久，就得穿上里侧贴毛大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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