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他在胸前轻轻颔首:“如今正是小麦灌浆时候,别倒不用担心,只怕雨水不好。问问衙里阴阳生今年气候如何,再做处置。”
汉中虽在西北地区,但属于盆地地形,历史上也是多水灾地方。好在他在广西、福建做衙内时修治水利经验丰富,府内水路虽广虽多,也还多不过南方,除汉江外都不难处理。唯汉江水面太宽广,水量大,除沿河筑堤外,暂时还没什好办法。
两人喁喁议夜,到转天早上都熬惊,接风宴染上酒意也消散。宋时换上新衣,精精神神地和周王道别,住进城隍庙,叫人备上香烛祭品,择定吉日烧香行礼,而后搬进府衙,开始清点前任留下钱粮、帐册、案卷之类。
他这去就再没出府治大门。
周王听着下人描述他在城隍庙祭祀时倾倒片香客风采,又听
——不光不能喝酒,床笫之间那点事也得忍忍。虽然他们社会主义大好青年不迷信,可官场规矩如此,这也算民俗,他总不好随便破坏吧。
周王不知外官还有这多规矩,追着他细问,倒抛开方才提起妾室尴尬。他舅兄其实始终都没什尴尬,托着腮听宋时讲旧时经历——有是他亲眼见过,有是他听过,都是些耳熟能详故事,他也听得津津有味。
不过再往前看,他们又能有新故事。
到晚间宋时要借住他院子,他直接叫人在自己炕上多铺床被褥,不必另收拾房间。宋时明天要去庙里,两人也不做什,就只静静躺在起研究这个外官要如何做——
不去想什九龙夺嫡,只想如何把眼前该做政务做好。
宋时慢慢从自己被窝里挪到桓凌那边,把头枕在他肩上,低声说:“你跟着周王,以后只怕要常要往边关巡逻,得打副好护甲随身穿着。安顿下来就寻处房子建厂,先做几做副望远镜给你,出巡时随时警戒。你有机会也寻两条枪给看看,想法配个瞄准镜试试。”
他也不知道太祖战争科技术点到哪步,只知道本朝用是前膛枪,瞄准还是古老刀片型准星。瞄准器他已经有思路,只不知能不能改造成后膛枪,得等桓凌帮他弄来研究研究再说。
桓凌手伸到他脑后,轻抚着散开长发,低声劝他:“慢慢来,如今已进四月,五月间就该刈麦,咱们先把钱粮、督运等事抓好。你毕竟……”
毕竟在京里得罪不少人。
虽然有圣上庇护,可那也仅限于他身清白无错条件下,只要他稍有什做得不到,那些早盯着寻他错处人立刻便会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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