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“毋以妾为妻”就是他说。
……说得好。
这话毕竟是个纯臣该说话,不偏不倚,难怪圣上肯取用。不过他句话压住两位皇子前程,狠狠得罪德、容二妃,甚至后宫中其他有皇子、有可能登临后位娘娘,也就难怪圣上要放他出京。
这不是贬谪,反倒是保护他。
桓凌总算彻底安心,替宋时拢拢衣襟。宋时刚叫他拨弄得如箭在弦上,看他又有要放开自己意思,不禁轻轻“嘶”声,脚跟往他腿上踢下:“佥宪大人这就不审?当初教你审案时可不是这教啊。”
宋时不甚在意地笑笑:“这不是从六品升到五品,有什不好?还觉得这是圣上为成全咱们,特地把送到这里呢,不然那前任汉中知府严大人也还不到考满升迁时候啊。”
桓凌眉角微抽,将他揽到腿上,紧扣着腰身逼问道:“宋大人,本官奉旨随周王殿下巡查陕西文武*员军政事务,却是听不得这样敷衍。”
若不说实话,小心叫他剥去衣冠,先抽上几百棍子再说。
宋大人虽升迁到五品,却还比他这个四品佥都御史低两阶,让上官拿住,就连诉冤余地都没有,先被堵上嘴上上下下搜检番。他还没受大刑便紧张得腰身轻颤,脚下像踩着棉花般虚软,身血气都撞到头上,低声求饶:“大人轻些审,下官受刑不过,愿意招。”
他那身官袍早被剥去,满身新落刑伤,喘息都有些费力,看着颇为可怜。桓御史也舍不得逼他太过,缓缓揉着他心口帮他顺气,问他:“你在京里做什?该不会是上本为周王殿下说话吧?”
他们出京时朝中两派还为推举哪位皇妃为后明争暗斗,不到月间,圣上却忽然下旨要礼聘名门淑女为后,将朝中涌动暗流压下。又过不几天,便出宋时被贬之事,故而他怎想也觉得这两桩事必定有联系。
他这些日子日夜忧心,只怕宋时为他家事对周王太过用心,才招致这场贬谪,如今见人……
虽然人没见怎消瘦憔悴,还能说能笑,把外放说得像平常升迁般,可他知道宋时性情疏朗豁达,退婚这样耻辱都可以付之笑,单看外表也看不出他在京里是否受苦。
桓凌揽着宋时肩,轻轻将他按进怀里,柔声哄他:“你越不肯说,越忍不住心里猜疑,何不给个安心?好坏你人已经到这里,便说不说又有什差别?”
宋时叫他揉搓得没脾气,微微抬头,在他耳边说道:“你知道前些日子明发天下,要迎立新后诏书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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