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也这趁这两天收拾东西,从外头雇几辆大车运走,这个昔日繁华侍郎府就真正冷清下来。桓凌个人对着满目凄清,也住不下去,宁愿搬去稍远些宋家蹭住,但临走之前还有件事要做——
他亲自去买烧猪头、香烛、鲜花、蒸酥点心,叫人到馆局门口守着,请宋时散值后来桓家唔。
宋时早就听说他家今日离京,只是不能请假来送,下值后自然立刻就打马奔向桓家。这侍郎府门头匾额都摘,还没挂上新,门外也不见平常车水马龙、访客不绝盛景,看得人心里有些伤感。
更该伤感,怕就是亲人搬走之后,孤零零人住在这院子里桓凌。
他见旁边小门开着,也没个家丁应门,索性自己推开小门,道清寂得如欲融入这片清冷院落中身影便撞入眼中。
孙都赶出,只留下桓凌人,欲言又止地看着他。
桓凌垂手立在他身前,用这几年难得恭顺态度回应道:“朝堂上事孙儿自会慎之又慎,亦会照顾堂兄和元娘,不令祖父忧心。祖父还有其他吩咐,孙儿也会敬听遵行。”
他祖父思虑再三,终于说出心底话:“近日想起元娘进宫前你劝话,已经知道你比这做祖父强,别事倒不须嘱咐。只是、只是你成日住在宋家也不像话……这宅子已给你,你叫他跟你搬过来住吧。”
好歹小夫妻独自过着,比在人家父母眼皮下讨生活舒服些。
他对孙儿交待最后桩可担心事,便催促全家离开京城。
宋时脚踩在门槛上,竟忘迈过去,
因周王失宠,他辞官又莫名带几分不光彩意味,朝中也没几个人来看他。桓阁老甚是要面子,不想递遍帖子却只见廖廖数人前来,索性也就不肯告知亲交故旧,只自家两个孙儿送行,家人悄悄踏地上回乡之路。
送别之后,桓升也过来跟他道别,说是要搬到国子监那边。
来国子监学生本来就要坐监读书,之前他是阁老之孙,能搬回家里住,如今祖父还乡,他也该回去老老实实当个学生;二来……他怕哪天弟弟把宋时接回家来住,他还记着当日自家亲弟弟做下蠢事,没那大脸面见人家。
桓凌深知宋时不计较这些,但也知道这位长兄腼腆害羞,便答应下来:“既是如此,先谢过大堂兄好意。”
桓升也背过他跟宋时传情《鹦鹉曲》,深知他与宋时往情深,含笑说道:“也不算什。这偌大个院子,单们家住着也冷清,还是搬到国子监外那个小院,日常夫妻相会,看看孩子们也方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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