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她会为外头事为难她儿媳,叫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她人人说她行事不够大度,不配贤妃之名?越是这时候,她才越要大气,越要哄好这个阁老孙女——她兄长上本弹劾有何妨,只要桓四辅站在他们马家派就够。
昨日桓四辅虽未上本,可今日能在她父亲受申斥后上本,便可说未曾白结这亲家。
何况元娘本人也是个勤谨孝顺媳妇,名字起得也好——元娘。元娘、周王妃,合起来岂不就是元妃?唯太子妃可称元妃,只念着这好意头名字,也叫她对这新妇多几分宽容。
那宫人下去不久,桓元娘便满面惴惴然进来,向贤妃请罪。
贤妃倒对她仍如从前般客气,摸摸她有些苍白脸说:“不必怕,你哥哥做这等事,你在宫里又不知道,母妃岂是那等不问清红皂白恶婆婆,反过来搓磨你呢?
不发,朝中众人议论纷纶,亦都猜不到天子真意。
桓凌道小小弹章非止在前朝掀起波浪,后宫贤妃也卸簪环,素衣含泪地长跪御前,给父亲请罪。
她虽已是三旬过午年纪,又生皇长子,却因多年在宫中养尊处优,脸上并没留下几分岁月痕迹,这样素净打扮后反而多几分楚楚可怜风韵。新泰天子叫她哭得心软,亲手搀扶起她,叹道:“朕已经按下科道弹章,只让你父亲在家里闭门自省,爱妃何必哭呢。”
贤妃闭闭眼,滴泪珠便滚下来,无限哀戚地说:“妾父诚然庸短,管不住下头人,可他片忠心为国,望圣上明鉴。当年他也是曾在河曲大败达贼,重修过套内长城,并由此封伯……父亲亲眼见过边关将士困苦,达贼之患,怎会如那言官奏章上所说,不顾外敌侵略之危而故意克扣边军?”
她退下去重新叩头:“臣妾不敢为家父辩解,只求陛下再给他个机会到边关出战,为自己洗脱名声!”
新泰帝怜爱地把她扶起来,却对她要求不置可否,只说:“外廷之事不与后宫相干,你也不需忧虑这些,安心过日子便是,朕总要顾全哥儿脸面。”
贤妃这才稍稍放心,谢圣恩,又要重新更衣陪侍天子。新泰天子却道:“罢,这几日朝中事忙,朕还要去看看折子,先不歇着。再过不久大哥儿便要到礼部历练,你们母子往后相见时辰少,这几天且多相处吧。”
贤妃敛容恭送天子上御辇,而后紧握着手中丝帕吩咐道:“唤元娘进来服侍,不必惊动大哥儿。”
宫人紧张地提醒她:“殿下对王妃爱重非常,若是……奴婢只怕殿下心疼。”
贤妃笑笑,微微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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