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拉开他手腕,伸手端起他下巴,笑吟吟地说:“看咱们桓师兄这样子就是在愁周王事吧?愁什,这又不是你愁就能愁出法子来,朝廷那多老先生、部堂在,何必你个五品官多思多虑?”
桓凌有些吃惊地看向他,宋时挑挑眉,自得地笑道:“认得师兄多少年,还不知道你想什?你想时可不是这副脸色,眼神也不会这黯然无光……”
这个小师兄算计他时候都是副大尾巴狼模样,眼光锐利跟探照灯似,现在倒露出符合年纪神色。
宋时难得有当长辈开解他机会,该端架子自然要端起来,还特地端肩直背、拔拔脖儿,平视着他眼睛教训道:“你不是向想做什就做什吗?这回也样,不必想着周王这里为难那里为难,这不是你臣子该想,你只要顾好自己职分内该做事,别事到眼前,自然不是你个人扛。”
他见桓凌叫自己说得愣愣,终于略出前两天被他玩弄股掌中气,总算舍得放下他下巴,起身拍拍他肩,留下句深
院见宋状元,定要看看你那宋氏印法是何等模样。”
宋时这回倒是干脆地应下。
周王是微服出来祈福,不是来玩乐,祈福正经事做,又说会儿话便要离开。二人恭送殿下出山门,估计着他们留在摊上面和吃食也早让人收拾,便回寺吃顿斋饭——
也不全是素斋,本寺僧人烧得手好猪头,拣出来皮脱骨烂,猪皮软糯糯地入口即化,正好配着香蘑、木耳、豆腐、笋尖、粉条做素菜和京米饭吃。
两人又打羽毛球、又开弩,正当吃饭时候还兢兢业业地应对周王,饿得有些狠,连素酒都没要,直接配着米饭吃桌菜。
他们自己吃饱,才想起周王也是饿着肚子离开,还不知此时回没回到宫里……咳,他们好歹在摊上吃点儿东西垫垫,王爷恐怕是不敢吃,只能看着吧?
宋时简直要同情周王,抹着嘴角油说:“方才若假装没看见殿下就好,殿下在这儿歇息时还能吃些东西。”
方才若假装没看见周王,那周王就看上戏。今日是端午长假头天,多少认得他枢臣都在外放假,若是别御史撞见王爷看戏,岂有不参奏?
毕竟皇储之位只有个,皇子却不只个。陛下这些年按着周王婚事不动,便给许多人猜想余地,若是到齐王婚事还是般要钱,那朝廷还能太平些,若是齐王、魏王婚事都顺顺当当……
桓凌愁眉微拧,伸手揉揉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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