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讲坛,却建成个像瓦舍里戏台样圆形高台,底下半埋着水缸扩音。讲台四周排着圈圈水泥浇筑矮凳,供人坐着听上头讲学。
台上此时正有个年轻书生讲课,台下观众席前几排上疏疏落落,坐也都是儒生。其中个佛仿站起来仿佛问句什,台上之人便与他难答,说几句。待将台下那个说服,又有别观众起来向台上那人提问,那人细细解释,看起来倒有些像在开记者招待会。
而观众席更外侧,却又有许多人有站有坐,细听那书生讲课:坐着几个衣着华贵,姿态却不够舒展,仿佛有些拘束;站着大多着短衣,看着像农户或工匠。这些人也都专心听讲,却不敢往前面坐,想来都是好学之人,却自惭身份,不敢跟学子并坐。
讲学在这个时代果然广受群众欢迎,可以操作起
侄指点你,别味锁在房里死读书。”
宋时还想再刻几张,不过父亲说得对,他确实是该去看看讲坛;盖得怎样。这讲坛如能经营好,吸引福建全省,或者哪怕只有汀州府文士才子来这里搞演讲或开辩论会,也能大大提升本县知名度,带动周围经济发展。
是把它经营成论坛峰会这样年度高级会议好呢,还是随时开放,吸引各地才子自主来观光讲课好呢?
得先到现场考察下。
转天早,他便换上身窄袖对襟马褂,戴顶斗笠,飞马出北城门。
这趟出城,正好从发洪水后他们亲自丈量过田地经过。这些田有给回原主,有按着应缴税额平价租给原先租种佃户,如今处处都有人耕种。
如今已是春末夏初,旱田里麦苗正自青青,水田里早稻也已经栽下。地里庄稼把式添肥添肥、拔草拔草,挥汗如寸地努力做生活;妇人们提着水送到地头;还有孩子跟在旁帮着抓虫、拔草。这些农户身体看着都还结实,面上没有菜色,看不出是刚遭灾人。
马蹄踏过铺得结实官路,掠过双耳风声中隐隐藏着《白毛仙姑传》曲声。
唱得不是很在辙,也没带什感情,就像唱普通山歌样,下田时随口唱来散闷。不过如今县内欺压百姓大户都清理,百姓们不须再借着这曲子抒发怨气,还能喜欢唱它,正说明它是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经典。
宋时听着荒腔走板曲调,看着这片望不到头青翠,满足无比,眉梢眼角都含着笑意。过这连片良田,将到交椅山下,离着官路不远便有片整得平平土地,正中矗立着他之前规划好,却完全由桓小师兄代建起讲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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