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乱。
得叫人引导回来。
宋时是学过当年斗地主历史,知道让这些杀意继续发酵下去容易出事。门外这多旁听百姓,真闹起来,便是满县衙役、民壮都撒出去也不管用。他连忙拉下身边保镖,低声嘱咐几句,将他们放到门外。
不时,门外拥堵人群中同时响起“钦差
堂上不是见礼地方,黄巡按只朝他笑笑,而后便收起和悦之色,肃然说:“桓通判来得正好。你主理汀州府钱粮、河运、都捕之务,本案牵涉甚大,正需你府厅相助武平县缉捕犯人,重理本地田亩钱粮事宜!”
桓凌身风尘,衣角被露水打湿痕迹还没干透,神情举止却丝毫不见疲态,躬身上前,利落地应声“下官遵命”,便即走向廊下,去找宋县令商议起该捉拿哪些犯人。
林家父子辩解借口叫他狠狠打破,黄大人更透露出要以此为由,清查他家隐田隐户之事打算。林三太爷仿佛见着他们林家也如王家般身败名裂、满门遭囹圄情景,鬓角额头顿时钻出细汗,身子渐渐颤抖起来,呼吸响得如同胸中拉着个破风箱。
黄大人却全不怜他是个老人,厉色道:“你与陈珏、陈璞兄弟、王复昌、徐源、徐炎叔侄等人到省布政使司、按察使司、巡按御史衙门诬告武平知县在先,在城西林家庄院又亲口说‘拦截御史’之语,分明意欲蒙蔽上官,冤陷清廉忠直之官入罪!
“你等越两级到省里上诉是罪,诬告武平知县是罪,有意误导本官查案是罪……你林家在武平盘踞多年,贪占田亩、欺虐小民,还有不知多少血案有待翻出!今日本官先治你前三罪,来人,将林泽、林处隆父子衣冠剥去,先打他以民告官三十杖、越讼五十杖!”
“……既诬告县令枉法滥刑,依原罪本该杖责百,流二千里,诬告罪以原罪再加三等,依律拟为绞监候。行刑之后,且将他二人投入狱中,等武平县再审其家中田产、银钱等案!”
林家父子在底下齐声叫着“有功名”“要赎杖”,黄巡按只如不闻,扔下把红头签,命衙役拖下去打。
两边差役齐声应喏,如狼似虎地赶上去,将林家父子剥去衣冠,拉到堂外行刑。
板子击肉彭彭钝响,伴着林家父子惨号,飞溅血肉,吓白廊下众犯人脸。衙外百姓叫好声却越呼越响,高喊着“青天”,又骂林家这伙人狠毒无耻,竟妄图蒙蔽钦差,冤陷宋县令。
这呼声虽然都发自百姓心底、感情深挚,但喊着喊着,愤怒发泄情绪却有些上涌,要打杀这些大户声音渐渐高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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