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开父亲,拽着桓凌往耳房去。
那里早已备下浴桶和热水,却是只备他个人,现烧水也来不及,宋时便命人先拿个干净浴桶来,两人分这桶热水用,等后头烧好热水再续。他们师兄弟从前虽不曾在处沐浴,不过大家都是男,宋时也还没被本地时俗掰弯,很自然地请桓凌跟他道在耳房里洗。
他在雨中淋大半天,身上都冻透,穿不住那身湿衣,进门就利落地扒下去。
那身湿衣紧紧裹在身上,几乎把他身形整个勾勒出来,但脱衣裳之后才能看出,这些肥大衣裳还是太过遮掩他身材。他在任上又搞工业实践,又巡视县内治安、农事,还得为写论文到处观察生
时官儿”。
宋时想起桓师兄在堤上叫他“时官儿”,下意识回头看眼,有点尴尬地说:“衣裳湿,爹先别抱,先替和桓师兄找两身干衣裳来。”
宋县令又急又痛地说:“你这嗓子怎地哑成这样子,莫不是受风寒?看你这身,叫雨打得透透,冷吧?亏得福建这里到中秋也还这热,不然可是要冻出病来。早叫人备衣裳和热水,你赶快去后头沐浴更衣……”
说着说着,他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个桓凌。
两家刚退亲没几个月,蓦地看到女方家人,还真叫人尴尬。可这位公子毕竟不是主持退婚人,如今不知为何千里迢迢跑到福建来,见面又冒着风险帮他上堤找儿子,宋大人也不好迁怒他,只能当作般京里部堂家公子,客气地说:“桓公子要不先去沐浴番,换件干衣裳?出来时未带衣服来,此地只有庄户衣裳,望公子莫见责。”
桓凌脸上露出丝苦色,朝他们父子深深行礼:“宋桓两家婚事不成,都怪桓家失信,小侄今日是特来道歉。不过世伯,咱们两家虽不能结亲,但宋三弟依然是家父弟子,小侄亲师弟,万望世伯以后还能把当子侄相待,不要将拒于千里之外。”
“这、……”宋县令实在不知说什好。
桓家先是无故毁婚,又上门来欺辱他们,他确是深怀恼恨。可桓先生确实对他们家时官儿恩深义重,这个师兄也还念着兄弟情深,特特地不远千里来道歉……
宋时上去步抓住父亲手,轻轻在他手背上拍拍,操着沙哑嗓子说:“爹,跟桓师兄先去沐浴,有什事等们收拾利落再说。”
退婚这事除他这个当事人不放在心上,他爹和桓师兄还真都挺在意。与其放他们两人在这里纠结,不如分开他们冷处理下,由他在中间转寰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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