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觉得自己灵魂完全契合那柄剑,彻底成新生物时,那种感觉又倏然消失,他仍旧站在宿舍窗子前,手里握着那柄宝剑,连姿势都不曾变换过。
埃文对手里这把剑感觉却是完全改变,他握住已经不是未经磨合
自从那天被叶迟压倒在饲养中心,埃文心里就印下那个模糊影子。
有时休息得不好,晚上就会梦到银发魔法师对叶迟做些不合教义举动,甚至当着他面就把“他”魔宠牵走。而被带走人还扔给他只毛绒绒不知什魔兽,满面笑容说,“答应给你东西都给你,现在终于可以放心走。”
不放心,
埃文从浅眠中挣扎着惊醒过来,掀开窗户旁轻薄透气纱帘,看着外面黑沉夜色。饲养中心那边小屋里,似乎还有淡淡光芒透出来,却不知道叶迟现在是在那里,还是和那个魔法师在起。
他忽然想到从前格兰格没毕业时,叶迟有时候会骑着他魔狼出来上课,而且格兰格向他提出挑战时,那只魔狼也不会对叶迟出手。当时格兰格愤怒到扭曲表情他还记得,并私下笑好长时间;现在这种事终于轮到他头上,大概他表现也是样滑稽可笑,在那个魔法师心里,就像是个小丑样。
埃文心被这念头刺得生疼,从床头解下龙泉宝剑,对着月光摩挲那闪亮剑身。他想象着自己凭这把剑斩伤那人,然后当着叶迟面揭露他阴谋,把这只属于自己魔宠重新夺回来画面。
哪怕不做魔宠也行……不,不做魔宠更好。他们也可以结成面包和盐友情,他本来就打算做个圣骑士,终身不婚;叶迟又不是人,没有人类那样多**,他以后足可以供养他辈子。
埃文越想越激动,按在剑身上指尖稍稍用力,就被锐利剑锋割出条血线。嫣红血珠顺着剑刃滚下,就无声无息地化入那片坚实光滑金属里,倒是剑身上纹路中缠起丝极细红剑,在月光映照之下显露出妖异之色。
剑刃实在太过锋利,埃文手指割破后好会儿才感到疼痛,他先感到是眼前景色变化。好像那间宿舍、那片透入夜色窗子都消失,而他自己被关在柄剑里,那柄他曾经仔细欣赏,在剑术练习室里对着木制练习桩试过特殊单手剑。
他好像变成极小幽魂,被吸入那柄剑里,游过剑身上每条纹路,每个突出或凹陷平面。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忘记自己是人,这剑就成他身体、他房屋、他世界,被他彻底摸索过遍,终于从陌生而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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