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日就是想来看看崔燮,既然要见人不在,那匾也挂好,便要先回衙。陆举人苦留他不住,便叫人到内室告诉二老,崔老夫人也不好留客,便叫人给他收拾食盒冰点心,和谢瑛送来坛好酒,亲自送出去,要他带回家尝尝。
蒋县令婉言谢绝,只提出另样要求:“本县倒是有个不情之请——老夫人能否告诉那个做活动床工匠在何处?想也在养济院打造几张床,叫那里孤贫老人过得舒服些。”
崔老夫人念声佛号:“大人行此善政,家哪有不全力配合?做床工匠就是们用老个匠人,就在南关,老婆子叫个人领大人身
时也没觉出什,只记得他跟他二弟念书时,都是天不来半天,能学得进什。”
说着把和哥拉到身边,抚着他头顶说:“燮哥自打从老家回来,倒是长进许多,管教幼弟也严厉,轻易不许逃学。只不知他二弟出门历练趟,回来能否长些出息。”
蒋县令险些忘他家还有个二儿子,叫他提醒才想起来崔家还有过那个夫人,暗叹道:“慈母多败儿,那不慈母亲更是想着法儿地要教坏前房孩子,倒也不是个先生教得过来。”
这想,倒是有些同情陆先生:崔燮有两个先生,这个才教两年,教不好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。必定是那继母不让继子安生读书,从前请先生又是个不会教,打坏底子,他才教两年,又教得出什来?
他便安慰道:“师徒间有缘份,科举登第也是。当初是你们缘份未到,如今到,他不就肯安心念书,还叫你接着教他弟弟?或许后年你场里缘份也到,你们师徒还能同登桂榜,成就段佳话哩。”
陆先生那干瘦脸上笑容展开,显得比寻常光彩几分,拱手谢道:“多承大人吉言,晚生自必尽心教导弟子,努力博个进士功名。”
蒋县令笑道:“在外面听些流言,见真人才知道流言不可尽信,你也是个叫人拖累。往后与同年说说此事,免得你将来受流言所扰。”
陆举人道:“大人有此心就好,却是不怕那些言语。如今崔燮正跟着学作诗,看他虽无十分灵气,却好在立意高,心中有片堂皇正气,将来未必作不出好诗来。若他有出息,自然能洗脱名声,倒不必劳烦大人。”
他自有股傲气,从哪儿跌倒就要从哪儿爬起来,不给崔燮教出项能光显他教学能力特长来,说什也不甘心。
蒋县令见他有这股心气儿,便笑笑说:“那本县便预祝你早日教成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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