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止是秀才,还是两个举人呢。
崔燮便把两人姓名和徐家舅爷官职都说,陆先生不知考没考上会试,就只说他是个举子。
刘瓒讶异地说:“两个举子?自小教你这个神童?愣把你教成十六岁还不会作诗……这样人竟选官!教书都这样敷衍糊涂,治理百姓又岂能忠慎勤谨!”
他简直想回去参徐举人本,免得他尸位素餐,祸害当地百姓。
那个陆举人肯定也是个学问不精,不知从哪里剿袭几篇陈文,糊弄过乡试腐儒。崔燮这样个连县里学究都能教出来神童,他个举人教两三年,居然连本经都还没治?必定是本人心思糊涂,学问庸常!
他作诗,便指着窗外柳枝道:“谢千户和明日就要走,你便折枝柳枝,作个送行诗给们。”
谢瑛看崔燮眼,含笑问道:“上次从迁安县回京,想要你首送行诗,你说还不会作。今日要从永平府回京,你可学会?”
宋朝以后送别诗词,崔燮只记得道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”,别提应不应景,就连体例都对不上。
反正他文章已经叫御史认可,洗脱文盲名号,这个诗就再往后拖拖应当也不要紧——《儒林外史》里不是都说,“当今天子重文章,足下何须讲汉唐”?
他越想越理直气壮,看向谢瑛,丝毫不怯气地说:“学生不敏,自来迁安后虽然读年有余书,也还没来得及学作诗。但如今已会写文章,愿作篇送别文赠与千户,请千户评鉴如今学业。”
孟子所言“以己之昏昏,焉能使人昭昭”,正谓这等人!
谢瑛却用酒杯挡着脸,声音中微含笑意,说句:“也不是都教得不好,那陆举人没骨荷花不是教得挺好
谢瑛摇摇头:“个武人,也看不出文章趣味。你还是记着欠首诗,来日有再见机会再记得给吧。”
崔燮终于想出句诗回应他:“中心藏之,何日忘之。”
刘御史听着崔燮真不会作诗,顿时感到和王知府样遗憾——个神童不会作诗,这哪儿是个能随便拉出去倩人考较神童呢?
你来迁安这年只想着作文章,可来迁安之前那多年又不作文章,又学授本经,闲着没事怎不学学作诗词?
他简直有些怒其不争,将筷子按,问道:“你在家里是怎读书?就按七八岁才开蒙吧,依你这过目不忘记性,十二三岁上也该熟背字类、对书、韵部,记下作诗规矩。你先前在家时请先生叫什,可是个正经秀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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