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易之不禁失笑,唇角轻轻地弯起来,连带着眼中神色也跟着柔和下来,轻笑道:“
道。
青州,北临子牙河岸,东倚太行山脉,易守难攻,正是商易之最初镇守之地。阿麦又接着说道:“取青州便可入太行,冀州之地皆入囊中,北有燕次山拒敌于关外,东临大海为屏障,南向山东,过去之后便是宛江天险。四塞险固,闭关可以自守,出关可以进取。冀州境内又多平原,物产颇丰,足以供养军。如此来,军既有相对稳固后方以供生养,也有能够凭恃山川险阻,既成进可攻、退可守之势,只需从容经营,积累力量,日后拿下江北之地不成问题。”
商易之虽是沉吟不语,眼中却渐渐放出光彩来。阿麦见此情形,便知他已是被自己说动。商易之低头思量片刻,抬眼看向阿麦,却是问道:“你这样看待?”阿麦本欲点头应是,但对上商易之深不见底眸子,那到嘴边话便又打个转,答道:“是徐先生曾这样提过。”
商易之默默打量阿麦,目光深远,不知在思量些什。
阿麦用手隔衣抚抚肋下伤处,强烈痛感刺激得她精神为之振,心神顿敛,从容说道:“在乌兰山中时曾与先生闲谈,先生讲过当世格局如同棋盘,其中雍州、冀州、云西与东南为其四角,豫州、山东、汉中、荆州为其四边,中原乃是中央腹地。逐鹿虽在中原,真正能参与逐鹿群雄,却多不起于中原,而趋于四角。就江北之地而言,雍州和冀州二地易于割据,而豫州西临乌兰东朝太行,楔子般楔入雍州与冀州之间,面朝江中平原,正是谋取江北咽喉之地。军若是能先占据冀州为根基,然后再图豫州,舒展其侧翼,包卷中原,如此来,江北之地必得。”
番话讲得商易之激动难抑,忍不住以拳击掌道:“不错!桓谭《新论》曰:上者远其开张,置以会围,因而成得道之胜。中者则务相绝遮,要以争便求利,故胜负狐疑,须计数以定。下者则守边隅,趋作罫,以自生于小地。讲正是这个道理!”
阿麦浅笑不语,商易之情绪虽然激动,但很快便又控制下去,面上神色复归平静,忽又问道:“你和徐静经常对弈?”
阿麦面色不动,心中念头却是转得极快,神态自若地答道:“空闲时倒是陪徐先生下过几盘。”
许是想到去年阿麦陪他回盛都途中,两人在船上对弈时情景,商易之心神不禁有片刻恍惚,轻声问道:“他可容你悔棋?”
阿麦摇头说道:“徐先生边骂棋臭,边和斤斤计较,子不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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