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双鞋……让拆开……还没弄好。”向前仍然有点咄呐。
“拆开干啥?”润叶越来越莫名其妙。
向前低倾下头,说:“想学钉鞋,因此……”“钉……鞋?”润叶还是反应不过来丈夫究竟是怎去。
“嗯……让过去个开车朋友捎着买套钉鞋工具。”
“咱们就那几双鞋,破再买新,何必专门买个工具钉呢!”
。
她本来想顺路到二楼婆婆家看看儿子,但浑身水淋淋,只好先回二楼自己家去换衣服和鞋袜。
保姆和孩子都在下面,家里只有向前个人,不过,她进门后,见通往客厅门闭着,听里面向前不知在鼓弄什,叮叮咣咣。润叶因急着换衣服,也没看他干什——丈夫闲着没事,经常搜寻着做点零碎活;有时把还能用东西都“修理”得不能用。让他干去!
闲呆着也着实是寂寞。
她进卧室,扒掉身上湿衣服,从大立柜中拉出另外身换上。这时,她听见那边叮叮咣咣声音停止;他显然已经知道她回到家里。
“不是要钉咱们鞋。准备学会钉鞋后,办个营业执照,到街上去做这营生……”啊啊,原来是这样!
润叶这才恍然大悟。她走过来,手托在丈夫轮椅扶手上,惊讶地看着他,问:“你这是为什?”
向前仍然低垂着头,说:“看咱们乐乐出生后,感到幸福,又感到痛苦。幸福在于有儿子。想不到自己成这个样子,还会有这大福气……“可是心里又太痛苦,
润叶换好衣服,把头发用干毛巾擦擦,就弯腰在床下面寻双布鞋,以便换掉脚上又脏又湿那双。但她却怎也找不到她要找那双旧鞋。
奇怪!哪儿去呢?其他人般从不进他们卧室,鞋怎能不翼而飞?是保姆拿去卖给收破烂老头?这不可能!保姆是个很规矩农村姑娘,不会干这种事。
润叶又在床下仔细翻搅半天,她这才发觉,不仅那双布鞋没有,她另外几双鞋和向前许多鞋也没有。她刹那间紧张地想,是不是家里进来过小偷?但很快又否定这种想法——新鞋双没少,贼娃子偷那些旧鞋干啥?再说,向前整天都不离家,小偷怎能进家来呢!正在疑惑之时,她看见向前坐着轮椅从客厅那边拐过来,停在卧室门口,舌头舔着嘴唇,很不自然地看着她,脸上甚至有种抱愧神色。
怎啦?她也停止找鞋,不解地看着丈夫。
“你先把胶鞋换上,那双鞋……”向前吞吞吐吐说。“怎啦?’她开口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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