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过田福堂,所有人身上劳动痕迹都加重,脸也比过去晒黑许多。
由于多时没在块,五个人气氛倒很融洽,大家先说闲话。主要是说前不久“吃鱼事件”和“跑蜂事件”。由于海民在场,“吃鱼事件”说得少些,集中说笑金光亮“意大利蜂”逃跑事。金俊武开玩笑说:“那蜂可能是想老家,跑回意大利去!据说那是个资本主义国家,生活比咱们这里好!”这话惹得大家哄笑起来。田福堂拿出盒“大前门”纸烟,扔在炕桌上,让大家随便抽。这盒烟是两年前买回来。年前孙少安砖场倒塌后,田福堂启开破例抽支,就直在小柜里搁着未动。
在党支部成员们开会时候,公窑窗户上亮起灯光却让全村人为之震动。
出什事?那地方可是好几年没亮过灯光!是不是象已故田二所说,世事又要变?分开土地是不是又要合起来,重新办大集体?哈呀,完全有可能哩!据有人看见,孙玉亭个下午激动得跑里跑出,在清扫那个公窑;而且把“农
地方,现在片凄凉冷清。地上炕上都蒙着层灰土,墙上那些“农业学大寨”运动中上级奖励锦旗,灰尘蒙连字也看不清楚。后窑掌间或还有老鼠结队而行。
孙玉亭发会愣怔,头上象妇女样反包起毛巾,便开始打扫这间公窑。
忙几乎个下午,办公窑终于被玉亭重新收拾得干二净。地上,炕上,还有那个小炕桌,都被他弄得清清爽爽;墙上锦旗揩抹灰尘,又满目光彩,说实话,玉亭在自己家里干活也没这卖力。他是充满感情在做这无偿营生;他在此间获得精神上满足!
傍晚,当他给其他几位党支部成员通知开会消息后,又赶回公窑用破报纸团蘸着口水擦煤油灯玻璃罩子,灯罩擦净后,他才发现灯壶里连滴煤油也没有。公而忘私玉亭决定拿回家把自家那点不多煤油灌上灯壶。
天擦黑,玉亭就赶回家胡乱吃喝点,又给公家灯壶里灌满自家煤油,就拖拉起烂鞋,兴致勃勃赶到公窑里。
他当然是第个到会人。
他把煤油灯点亮,放在小炕桌上,就专等其他四个人到来。
支书田福堂,副支书金俊山,另外两个支委金俊武和田海民,都先后来到这个他们已经久违地方。
五个人凑到起,都感到怪新奇。大家时有点反应不过来:怎?他们又开会?
是呀,他们对开会都有点陌生!现在,相互间就好象久别熟人,不由个看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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